众人并不知道步凡和云锦山之间僵持了多久，只知道这耀眼的光消失之后，出现的两个人皆是狼狈不堪。
步凡双臂无力的垂下，似乎已经没有一点力气。
而步凡的对面，云锦山虽然看起来情况比步凡好上许多，但其胸口处却是渗出鲜血。
而这个位置，正是云锦山心脏的部位。
“为何？”步凡忽然问道。
方才他压倒了云锦山的攻势之后便知道这场战斗是自己赢了，本想收手就此结束，却没曾想云锦山居然趁着自己收剑之时忽然撞了上来。
天见可怜，步凡想要赢的漂亮，却也目的也不过是要组织云锦山，每想过要杀人啊。
云锦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处，面色如常，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似乎无所畏惧。
“我说过了，天生绝脉的问题只是被暂时压制了而已，没有跟着他们走，我注定是活不了多久的。”此时的云锦山褪下了身上的银纹，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一样。
听到这话，步凡这才想起之前云锦山曾说过的话，忍不住开口。“也许......”
话还没说完，步凡便被云锦山厉声打断。“我绝不可能去求柳山明的帮忙，更何况我这次就是来解心头之恨的。”
“而且......”云锦山脸上出现了凄凉的笑意。
“绝灵之气在那股力量的影响之下已经沸腾了，这世间除了那些人，其他人怕是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也许他们不会因此而放弃你呢？”步凡记得云锦衣说过，杀掉一部分人之后，又有血禁的杀手去找云锦山。
步凡可不相信那些人是来杀云锦山的，定是还向让云锦山和他们一起走，不过结果很明显，云锦山用行动拒绝了。
“为何不忍一忍？”步凡问道。
他问的意思是，为何当时血禁杀手对云锦衣动手的时候，不忍一忍。
血禁杀手可能并没有将云锦衣放在眼里，但是看在云锦山的面子上，也绝不可能将云锦衣杀掉。
云锦山闻言，断断续续的笑了两声，随即反问了一句。“看着自己心中唯一的存在被欺负了，你能忍？”
步凡微微张唇，沉默了。
若是换作云锦山的位置去看，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但绝对不会比云锦山好到哪里去。
云锦山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朝柳山明等人还未结束的战斗望过去。
那边的战斗仍旧激烈非常，整个宣天城都因为几个合道修士战斗而颤抖，大地隐隐崩裂。
血虎、巨蟒、和滔天烈焰各自占据一片苍穹，大片的空间因为几人巅峰的气息而不断破碎。
“活着又能怎么样呢？恢复到和从前一样的日子吗？成为某人的拖累？何况......虽然我能保证不被那股力量影响真实的自己，但真实的我......或许并不被她所喜欢啊！”
云锦山苦笑着摇头，那人时不时看着自己眼中的畏惧，着实像一把一把无法抵御的刀子。
他曾想过将内心掩埋，变会和以前一样，但是面对逐渐暴露出来的真实，却也无能为力。
“我二人在时间如无根浮萍，我死了之后，她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柳山明在我眼里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可能也不是一个坏人......”
“若是他真治好了柳轻语，我此番上去同他战斗，死了，或许也能让他愧疚一番，她日后兴许能过的好些。”
看着云锦山的气息不断变弱，步凡皱了下眉头，过去将其搀扶到数百米外的一座小山上。
云锦山瞳孔逐渐涣散，口中却仍然还在说些什么。
“那个傻子，整日为了治好我去苦练炼丹术，明明没有任何天赋，还当我不知道，这样也好，轻松了。”
“你叫步凡是吧？”云锦山忽然将目光放在了步凡身上。
“这次我战的很痛快，成为废人那么长时间，第一次战的如此痛快，没能和柳山明打上一场很遗憾，但若是你的话......我大概也能信任了。”
话刚说话，云锦山似乎看到了什么，步凡这时也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贯穿而来。
正好拉这云锦山躲开，然而之前的战斗早已经将步凡身上的气力全部耗尽。
如今以他的速度根本没有办法完全闪开。
就在这时，只见云锦山忽然伸出手推了步凡一把，借助这股力气，步凡终于躲了过去，只是云锦山也从步凡的手中脱离出去。
只见一道青芒从眼中闪过，云锦山的胸前顿时出现了一个窟窿，血洞边缘还未消散的火焰，步凡死都记得。
“孤寒！！！”
一声嘶吼化作凛冽狂风爆发，步凡心中的愤怒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