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儿此时酒意渐涌,星眼已现迷离之色,不过神志还算清醒,腿脚还不算虚浮,张陵儿在掌柜的的引领下,向着店外恭房走去,就在这时,从店外走近一邋遢小叫花,小叫花看样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身子清瘦,穿了一件又肥又大的衣服,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小叫花一直低着头,看不见相貌,就在张陵儿即将出门之时,不偏不倚,小叫花正好撞进张陵儿的怀里,张陵儿只觉怀里闯进一人,胡乱一摸,只觉摸到一软腻腻之处,小叫花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张陵儿耳边响起啪的一声,随后左边的脸颊被小叫花打了一巴掌。
那掌柜的见到小叫花竟然无力客人,立刻斥言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快滚出去,这地方也是你该来的?真是晦气!”
这时人们才看清那小叫花子的长相,虽脸上沾满污秽,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甚是灵动活络,那小叫花气哼哼地对着张陵儿和掌柜的做了个鬼脸,然后趁着掌柜的不注意,呸的一下,吐了口唾沫,正好吐在掌柜的的脸上,随后小叫花拔腿就跑,等掌柜的反应过来,已不见小叫花的身影了,掌柜的咒骂了几句作罢了事。
等张陵儿撒完尿,返身回到店内,只见黑衣大汉的桌子上还有地上摆满了酒坛子,一见张陵儿回店,黑衣大汉便大声道:“小兄弟,酒水已备!今日咱俩可要大饮三天三夜!”
“小弟自当奉陪!哥哥请!”说罢两人便对饮起来,你一坛我一坛,两人就这样连喝了三天三夜,两人醉了倒地就睡,睡醒了两人接着酣饮,两人豪饮之时,时而划酒猜拳,时而击著为歌,好不恣意快活!
直到三日后的中午,两人已喝尽酒肆之中一大半的藏酒,掌柜的见二人还未有离去之意,便找到二人,躬身道:“二位,小店的存酒已经不多了,烦请二位先结一下这几日的酒钱,让小人好有钱帛去买酒!”
张陵儿二人这几日浑浑噩噩,早已忘了如今是何年何月何日,听到掌柜的过来索要酒钱,这才反应过来,这时黑衣大汉问了一句月历,才知道已经是农历八月二十三,黑衣大汉大笑道:“这几日与小兄弟对酒,竟然不知山中岁月,真是快哉!不过小兄弟,咱俩这三日对酒虽不尽兴,但是也得分别了,哥哥我还有要事,咱俩也该就此分别了!”
“那好,等下次见面,咱哥俩再喝上个三天三夜!店家,这几日我这位哥哥共欠下多少酒债,一并算作我的!”张陵儿说着便将手伸向怀中。
“一共是十九两五钱···”掌柜的话音未落,张陵儿的手从怀中抽出,两手一摊,道:“小弟的钱袋不见了!”
“哈哈哈!”黑衣大汉大笑一声,道:“这顿酒哥哥来请,下次对饮再由弟弟你来请···”黑衣大汉的手在衣服里摸索了半天,随后也如张陵儿一般,面带苦笑道:“哥哥的钱袋也不见了!”
两人对视了顷刻,随后便一同伏桌大笑起来,两人如此怪诞行径,引得酒肆之中众人纷纷侧目,掌柜的见二人竟然没钱付酒钱,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厉声道:“敢情你们两位是来骗酒的!他娘的,也不打听打听,谁他娘的敢来我们店里吃霸王餐!来人,抄家伙,给我狠狠地打这两个吃白食的!”
话音方落,从后面窜出几名手持棍棒的大汉,掌柜的一挥手,几名精壮大汉便扑了上来,只见那黑衣大汉,其势陡然一变,全身上下顿时笼罩起一层淡淡的青光,几名大汉方一接近那青光,顿时被青光震得飞了出去,只听砰砰砰几声,店内顿时一片狼藉。
那掌柜的见状,顿时吓得都成筛子,连忙跪倒在地,头如捣蒜,求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这几日的酒钱全免了,还请仙师饶小人一命!”
“唉?喝酒给钱,天经地义!我怎能恃强凌弱?”黑衣大汉说着便将一旁的佩剑拿过,递到掌柜的面前道:“今日我二人确实没带足银两,用这把剑抵酒钱,你看怎样?”
那掌柜的哪敢有疑义,连忙说道:“仙师光临敝店,蓬荜生辉,哪敢收仙师的酒钱!”
“我燕某人从不亏钱别人,少废话,拿着!”那大汉将那柄剑扔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急忙接住,但是由于剑身太沉,小二身子被剑身一压,顿时连人带剑一同摔在了地上,剑鞘着地,剑身弹出几寸,骤然间,青光大盛,整座酒肆皆是青光,再没有见识,也能认出这是把上品仙物。
一屋子的人顿时哑然失声,皆没想到黑衣大汉居然能以一柄上品宝剑抵酒钱,掌柜的更是惊掉了下巴,这时黑衣大汉道:“这柄剑足以将你们小店买下,这剑除了抵酒钱,你们还得给我这位小兄弟备足盘缠和酒水,怎么样!”
掌柜的回了回神,连忙连连答应,从地上抱起那剑,从跑到柜台,拿出二十两银子,又给张陵儿备了几大坛羌酒,那黑衣大汉这才对张陵儿说道:“小兄弟,你我二人终须一别,今日便就此别过,他日若有缘分,再连饮三天三夜,不过那时得由你来付酒钱!”
“好!燕大哥,他日相见,咱二人定要痛饮三千杯!”张陵儿接着说道:“小弟还不知哥哥姓名,还烦请哥哥咱们二人互道姓名,以期他日相见!”
黑衣大汉却摇了摇头道:“若你我二人只有一面之缘,总归是陌人生客,还是不知姓名的为好,若他日相遇,便再互道姓名,岂不妙哉?”
“那燕大哥咱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