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师兄,道为何物?”紫玉长老斟了一杯茶,缓缓说道。
对面清雅男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从案子上拿起一个空茶盏,置于身前,随后又将茶壶拿起,举起茶壶,缓缓将茶壶之中的茶水倒入茶盏之中,茶盏渐渐被茶水填满,这时男子展颜一笑,声音温润,道:“道者,乃器也,器空则纳万物,天地初开,性灵皆空,则生天地之气,当以道器于一身,周衍万法,古有云: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紫玉长老微微摇头,抿了一口盏中茶水,笑靥如花,辨道:“天地生阴阳之变,阴阳分,则万物生化,一阴一阳谓之道,道者造化也。”
“大道千万,紫玉长老所言造化之道,乃大道之一,天地初始,先有道而后万物萌发,道也,源也,万物之根源,大道之宗也。”清雅男子,不温不火地说道。
“大道之根乃先天之炁,先天之炁乃万物之根,先天之炁乃混元之炁,天地为炉,纳混元之宝,周天演变,则混元化分阴阳二炁,是乃阴阳方为万物之本也,道之所存,则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之根皆乃器也,器存则天地生,故而天地乃器也。”
“天道悠悠,道法自然,大道虽有千万,万宗归一,虽殊途却同归一统,阴阳化极,天地同生······”
······
紫玉长老与那名清雅男子二人你来我往,以茶论道,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半个时辰的光景,在论道堂中论道向来是点到为止,一般二人论道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此时紫玉长老与那名清雅男子二人本场论道已经接近尾声,但二人的品茗论道还在继续,此时守在二人案前的持鼓道童见时辰已到,于是手持鼓槌,轻轻敲动腰间的兕鼓以此提醒正在论道的紫玉长老二人。
鼓声悠悠,紫玉长老二人不敢有违论道堂的规矩,二人于是停下辩论,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变化,此时清雅男子面色含笑,声音儒雅道:“紫玉长老,看来今日你我二人辩论无果,只能待他日再来一场论道了。”
紫玉长老盈盈一笑,点了点头,道:“曹师兄才学渊博,今日听曹师兄此番辩论,如羚羊挂角,振聋发聩,曹师兄不愧是青龙老祖得意门生,今日令小女受益匪浅,日后若有晦涩之时,还要来叨扰一番。”
这位被紫玉长老称作师兄的曹姓男子,轻轻摆手,道:“紫玉长老太过客气了,我曹某人只是一无用之人,双腿残废,天生无法修炼道门功法,只能偏居一隅,坐而论道,妄谈天机,与那坐井观天的蛤蟆又有何分别?因此常常会说出一些厥词妄言,今日如有不当之处,还望紫玉长老莫要在意。”
紫玉长老被眼前这位天生双腿残疾的曹无望曹师兄清雅之气所吸引,虽然这位曹师兄无法修炼御气之法,却深谙道门深理,今日若不是自己凭借师父的指点,此番辩论,自己早已铩羽而归,不过方才那番辩论,自己已然落入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