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侧身靠着窗台,手里握着水笔,在试卷上来来回回纵横驰骋。冬日午后的阳光并不温暖,寒风在窗外呼呼作响,一抬头就是打着旋儿在楼下翻飞的落叶。教室里空调的暖风嗡嗡地吹,伴随着轻轻的呼吸声,让人昏昏欲睡。
“啪嗒。”手里的笔落在了桌上,这已经是第三回了,如此反复地重演着同一个动作,一是因为解题的思路遇到了阻碍,二是因为顾渊对身旁此人的异样察觉已久,只是一直在问与不问之间犹豫。
“算了。”
他扭头看向窗外的云朵,像是儿时手里的棉花糖,一点一点变小,最后消失,那片云擦过办公楼的天台,向北方飘去。
再回头看着齐羽,却见那已经发呆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家伙忽然连贯地打了好几个哈欠,就像是不断爬升的音阶,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顾渊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哈哈哈……只是觉得你的样子很好笑。”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齐羽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十倍的刻薄来回嘴,而是撇撇嘴没作声。
“怎么了吗……笑笑而已,这都不行啊……”
“不行。”
“好吧,对不起。”
顾渊低下头继续去做他的物理题。
“……”
“喂,我已经道过歉了吧,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开花了?”
“原来真的是会有感觉的,有意思。”齐羽自顾自地说着,“我听说,如果长时间地看着某个人,即使那个人不知道,也是会有感觉的,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哈哈哈。”
说完齐羽就咧嘴笑了出来,笑得顾渊浑身发毛。
“你笑什么?”
“想笑就笑咯,要你管。”
“你能笑我不能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放在古代,你是要被吊城楼的。”
“我就是霸权,你拿我怎样?”
“……你都不讲道理了,我还能怎样?”
“切,反正,看了你吃瘪的样子,开心多了。饿了,去找点吃的。”
说完,齐羽就跑向了教室后面的储物室,顾渊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表情。
是因为艺术节的原因吗?怎么感觉最近一个个地都神神叨叨的……
齐羽拿着一条奥利奥跑了回来,坐下之前,她看着顾渊,顾渊也看着她。
“对了,”她忽然说,“还记得上次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嗯?哪个?”
“就是我以前的同桌的事。”
“嗯,记得,怎么了?”
“以后不许问。”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齐羽坐下来,脑后的短马尾扑棱棱地跳动,“硬要说的话,就是因为现在你是我的同桌,所以,不许问前任的问题。”
“这都不是霸道,而是azi了好吗……”
顾渊嘟囔了一句,在右脚的被坚硬的鞋底被覆盖之后,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