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有等她碰到孟氏,就被刘大郎和刘四郎两个汉子举起扁担给挡了回来。
“郝大娘,你想干啥?”刘大郎的脸色很难看,他看见李家的人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特别是郝大娘身后的李家人,李老头,还有李树根,李树藤两个兄弟,那眼睛好像是要喷火一样恨不得扑上来,扒了他们的皮,吃了他们的肉。
这两兄弟看着平日里这么老实,也很乐于助人,平日里也都是很好说话,怎么会有如此吓人的目光?
“呸!少跟老娘假惺惺的,你们刘家没一个好货色!”郝氏碎了一口,口不遮拦的骂道。
这边的余氏本来就长得三大五粗、是刘家的好帮手,跟男人一样下地干活,瞅见自家男人被骂,还骂她的孩子、骂她的婆家,这种事儿谁能忍!?
挥舞着手里的扁担,把两边的箩筐一取下,气势汹汹的就要上前。
“余氏,你想干嘛,你还想打人不成?!”郝氏本人看见挥动着扁担冲过来的余氏,吓得连连后退,面露恐惧,这一扁担打下去,可要人半条命,搞不好就头破血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过来也不是存心想打架,不过是想争口气,毕竟,全村这么多人,为啥就让她家的两个儿子被刷下来了,王家,黄家,这两家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听说他们要过来找事儿,一个个吓得门都不敢开。
活该被人欺负,这刘家当了个村长,五郎有点儿出息,屁股就翘上天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欺负到同村人身上,算什么本事,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他们老李家绝对要找他们算账!
越想越气,李老汉儿当即就吼了一声:“咋滴还想打人不成?这就是村长该干的事儿?刘德,算俺看错了你!”
看着李老汉一副鄙视的表情,刘村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旱烟斗敲得砰砰直响:“李家老兄弟,你这话说的就扎心了!平日里我们老刘家可没少帮衬你们!去年秋收的时候,你们收成不好,交不上税,还是俺们家给你们贴上的,也没叫你们还!现在倒是记恨上了……这都不用说,就拿前几天的黄豆来说,知道我们家收黄豆,大伙儿拿过来的都是挑选上好的黄豆,我给的价格也不差,然而你们家送来的黄豆,都是发霉长虫的,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硬着头皮收下了,转眼就不认人!”
“呸!你们要是真好心!就不会把我家两个儿子给刷下来,凭啥不让俺家树根和树藤去帮忙,那些瘦胳膊瘦腿儿的,倒是赶着要了!你们这些黑心肝儿的!就是看不得俺家好……”
李大娘嘴巴里说着呢,噼里啪啦如同炒豆一般,就大骂了起来。
这边孟氏也不敢落下,牵着媳妇儿就上阵,打骂中还动手,不过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不敢真的动手。
顿时两家人,几个婆娘媳妇儿,口沫横飞,你来我往的问候对方祖宗!
那场面十分劲爆,让同村的人看的目不接暇。
“好了!都给俺住口!”
刘村长的旱烟斗一下子敲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啪嗒一声,碎成了两截儿。
这震慑度瞬间让场面迅速的控制下来,刘李两家猩红着双目,发狠的看着对方,似乎对方稍有异动,就直接开干!
“这些地可都是寻丫头的!不要你儿子也是寻丫头说的!自古以来都是买卖自愿,老板不愿意聘用你的儿子,你还怪上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呸!你尽胡说,俺家儿子一直在村里面都很有人缘,谁家有事儿,俺儿子没搭把手?寻丫头以前可是说教俺做油炸饼,一直没有来教,俺也没说啥,怎么在你嘴里面,就是他不愿意用我们李家的人了!”郝氏站了出来,满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