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此刻在脑子里无数次闪现过那些令人痛惜的战争场面后,也是随即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因为华夏大一统实乃天命所归,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不过稍稍把时间朝前加速了几百年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逆天改命,所以功过与否就他觉得还是任凭后世评来说吧!
于是紧接着他在整了整衣冠后,便很是坚毅的打开了自己一手策划的潘多拉之盒。
“父皇,今日孩儿献上这水泥,就是要来解你心头这块心病的,有了它后,咱大军便可在唐吐俩国边境内快速垒起坚城,孩儿谓之约(囚笼战法),众所周知,我大唐军械天下第一,无论战甲刀剑,还是强弓车弩,都不是吐蕃贼子可相较万一的,而他们所依仗不过是骑兵袭扰突袭,只要日后两国边境坚城,不断拔地而起,我军再拒城而守,就算吐蕃贼子派多少骑兵袭扰也是无所惧也,如此一年两年,城池不断推进,挤占吐蕃国土,而他们若想破此法除非倾举国之力不可为也……”
李瑁说完后也不管众人什么反应,当即就盘腿坐到了软垫之上大口大口的吃起了蛋糕,因为从早上被李隆基训斥到现在足足三个小时有余了,而此时的他早就被饿的肚子咕咕乱叫了。
“囚笼战法!好一个囚笼战法,帽儿,那为父再问你一句,若是吐蕃举十几万大军攻我边境城池,难道我军也要驻扎十几万对抗不成,如此这城池规模,岂不是非几年之功不可造成,所需人力物力……而且吐蕃逼贼子,似乎也不会傻到看着我等把城造好吧?”
李隆基不愧是开元盛世的缔造者,很快便问出了这个计策的薄弱之处,不过好在李瑁事先深思熟虑,对于囚笼战法的方方面面都有过推演。
“父皇!他们当然不会傻到眼睁睁看着咱们造城的,孩儿此计谋的厉害之处,便是能让敌人日夜惶恐,不得不连续出兵来阻挠我边境城池扩张,但如此做的结果只能是我军以小博大让其白白消耗国力,另外边境筑城之前,我们还需用水泥提前铺设好宽广的驰道,用来提供后方大军粮草增援,最好十天半月就能到达的那种,坚城的大
小设施,也都应提前具体谋划好,具体到每座城池构造,防御等等,面积无需太大,能容纳三四千精兵死守便可,如此再似烽火台一般,上千里相隔一座,而咱们还要把守城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哪怕敌人十几万大军袭,单座坚城来防守,也能死守一月有余,孩儿怎么说后您老,大致该明白了吧!”
李瑁说完随即很是自信的拍了拍手中的糕点碎末,而李隆基在与他相视一笑后也顿时心领神会。
“哈哈……为父明白了,水泥之利,便是能让我军快速建造小堡垒,而俩俩相连的小堡垒却又能不断的瓦解吐蕃地势之优,使其骑兵无法大范围展开冲击,若想逐个拔出堡垒又非几万大军不可,长此以往,国无宁日其力焉能不损乎?我帽儿真乃张良在世!哈哈哈……妙哉,奇哉,有了此法,朕无惧吐蕃贼子也……玄礼您看此策如何?还有三位爱卿也一同猜详猜详吧……”
李隆基高兴之余竟有些失态的抱住了李瑁的肩膀抚慰,在连续抚摸了几下后,看到李瑁满嘴的蛋糕无法下咽,又更加宠溺的主动替他倒起了茶水帮忙擦拭,最后连想要伸手帮忙的武惠妃也都是被他一再的伸手推开。
“圣人,困扰我大唐百年之久的乱局,竟被寿王殿下他一言扫之,此乃天大的阳谋啊,以我大唐现有之国力,吐蕃贼子断不敢孤注一掷与我死战啊!退一步说若是他们敢倾全国之力劳师远征,那也是我等求之不得,一战便可挫其锐气……而殿下之囚笼战法妙就妙在令敌军陷入两难境地,大军来袭,则拒城坚守等待援军,小股敌骑又耐不得我何!如此反复吐蕃国内将永无宁日啊,水泥一出我大唐将牢牢把握战机的主动权了,再也不用如以往那般……”
陈玄礼说完也是忍不住频频向李瑁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张说,宋璟,贺之章三人此刻,虽说还在低头苦思此法的不足之处,但脸上表露出的神色俨然比前者更和蔼了几分。
“圣人,殿下此计策,确实能一劳永逸的打破唐土两国实力平衡,但以老臣愚见,此法一旦实施,那牵连起来的事端也会更加宽广,弄不好大唐这十
几年间都将会陷入大大小小的战火之中,另外吐蕃贼子之前便有结盟突厥,瓦剌……等国的举动,若是此时被殿下的囚笼战法,给逼的狗急跳墙起来,老臣只怕他们会狼狈为奸,转而群攻我大唐,介时力小势众,万一丝绸茶贸商道因此而被阻,老臣是以为此策当用,却要慎之又慎……”
张说抛出这存在的隐患问题后,李瑁立马激动的连李隆基倒的茶都没来得及喝,就欺身一把抱住老头的双手狠狠的紧握起来。
“张相,您老果真眼光毒辣啊,如此须臾之间便能着眼全局,看透此计谋的本质,不错介时吐蕃国,定是会整合起亚欧大陆的一些小国,继而展开合纵联盟,那么问题也的确如张相您说的这般头疼难缠了,不过事在人为的,本王先前苦思良久虽不曾想出什么根治之法,但话说回来,吐蕃国要想凭一已之力搞成连横,合纵西域各国想必也非宜事……”
张老头一时间被李瑁这样热情的握手礼给弄的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惊吓的整个人都正襟危坐起来,丝毫不敢躲闪,不过当李瑁说出自己也曾想到这个问题时,他还是有点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
“啊!原来殿下您也考虑到此处问题所在了啊!那老臣……老臣是有些多舌了,不知殿下您这不甚完备的破解之法是何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