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小人所知,唐律所定,凡田地有契在手外人不可相夺啊,难道那些勋贵们竟敢无视大唐律法强行掠夺百姓家中田地不成?”
李瑁问出这个疑虑后,也是一下激动的不由站起身来,但看到周围投来的惊愕目光,他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入戏太深,真把自个儿,当成了一位忧国忧民的大唐十八皇子了。
于是在尴尬的点了几下头后,便又重新坐回了木桩上。“小郎君,不必如此情绪激愤,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自然不敢明着抢夺百姓良田,但这一耍起手段来,那才真叫让你有理没处说啊!小郎君,你出生富贵,想来是不大懂田地头的那些营生了,土地他是不会自个长出庄家来的,这春种秋收也没你们上写的那么容易……”
“这个……这个小人家中有米铺,也大致了解一些,土地除了要呕肥滋养外,也需庄家汉翻地,除草,驱虫,浇水灌溉等。”李瑁说完有些惭愧的朝太阿爷笑了笑。
“对咯,看来小郎君你也不是那纸上谈兵空乏之人,不过小郎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朝廷看似封赏了五百亩良田,恩比天高,但就如小郎君所言,这翻地的耕牛,除草的锄头,还有区肥的农家肥,百姓们又从哪里寻来!他们可曾想过吗?”
“这个……小人也还真未细想过,望太阿爷不吝赐教!”
“有甚可赐教的,百姓无肥,无种,无耕牛,这地赏再多也无法长久守住的,你借牛要银钱,借铁器也要银钱,好不容易赶上个丰收年还了利钱也所剩无几了,如此年复一年总会倒霉赶上那么个水灾,旱灾,虫害……他们这些好汉子之前哪个不是在精心的侍弄自家田土来着,可到头来拿命拼来的土地还不是一亩亩全被大户收走了……”
“明白了,全明白了,说到底还是老百姓扛风险能力低,加之权贵们兼并之风日涨,所以所谓的囤田封赏到最后就是画饼充饥,一纸空谈罢了,只不过这张饼画了上百年才显露出它的虚无来。太阿爷,小的今日听君一席话,当真胜读十年书啊!”
“哈哈……些许生活小道,郎君若能从中感悟良多,那也是小郎君您自己的本领了,老朽老了,余世无多,可怜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后生啊,老朽断言此症结尚若朝挺一直不加以整改,那么不出三十载大唐盛
世将顷刻塌陷……太祖曾言:水可载舟亦可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