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弟,住手此事干系重大,本太子请了圣喻协查,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插手了……”太子李瑛进了内院后,第一时间便开口呵住起了李瑁,不过当他抬眼望见那满地痛哭哀嚎的众大臣后,心中也不免吃了大大的一惊。
继而眉头紧锁的瞪了李瑁一眼再次开口道“瑁儿,你这是滥用私刑知道吗?胡闹!胡闹!来人快把他们带出去交给太医所医治……”
“慢,太子哥哥,你奉父皇圣喻接下案子,那么小弟我自然谨遵旨意照办,可是现在小弟正在审问一桩关于寿王府的私案,太子哥哥您看能否给小弟一个面子等上一炷香的时辰再来接手啊!”
“胡闹!瑁弟平常你胡闹一些,本太子这个做哥哥的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睛全当没看见了,可是今日你在香河镇逼死人命在先,现在又让这些朝臣……还把韩国公家的公子放在翁中烹煮,你这是要干嘛?想要把我皇家的脸面扔在地上任人踩踏吗?快些离开……”
“太子哥哥教训的是,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刚刚韩修藐视本王的威严,本王此刻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那以后这寿王府的声誉岂不是一文不值了,小弟我说出的话也岂不是无人敢信了,哥哥若是给小弟面子那么就坐在此处等上一半注香的时辰,若是不想给,那么尽管上手来抢人好了,咱们厮杀过后再去父皇面前令罪就是了……”
“你……混账!高总管,本太子是管不了他了,您老也亲耳听见了,您听听他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太子殿下息怒,息怒……让老奴来,老奴来好好劝劝寿王殿下……”
李瑛眼见高力士当起和事老给了自己台阶下,于是佯装生气的甩着衣袖便退到了一旁,可是当他斜眼看向装着韩修的大瓮已然被人点燃了柴火,心里那叫一个无奈。
因为韩修做下的那些事情虽说不是出自他太子口,但其中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真查到了最后恐怕也难保不牵连到东宫的身上来。
而且今日一早看那驸马薛锈火急火燎的跑来找自己替韩修说情的模样,李瑛几乎不用多想便能猜出他也参合到了其中,
那么此事只要查到太子妃兄长薛锈头上自己之后又怎么能撇清干系呢?
“寿王殿下,老奴和太子殿下都是令了圣喻来的,您就别再让我们为难了,眼下事情早已经惊动了大理寺,您何苦还要一意孤行,想必您也猜出此事牵连甚广了,圣人那边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万万不能搅得整个长安城人心惶惶,殿下您明白圣人的苦心不?”
“老高?您说的本王都清楚,放心今日之事绝对出不去这天上人间别苑,本王呢?也别无他意,只是希望日后某些人能老找咱寿王府的麻烦,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重要有点把柄握在自己手里面吧,您老就再等等,回头圣人要是问起来便说车马在街上堵塞住了不就可以了吗,放心!韩修这狗东西熬不住一刻钟……”
“这……寿王殿下,您此事如此做怕有些不妥吧!”高力士知道李瑁言有所指,可是当他看向太子李瑛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等他继续开口劝说李瑁,那韩修就禁不住闷热大声的嚎叫起来了。
“寿王殿下,饶命,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此事乃是驸马薛锈主使,另外还有……还有光王殿下他……”
“住口!好你个韩修,眼下为了活命竟然敢如此胡乱攀咬,你知不知晓无端诬陷天家皇子,那是诛灭九族的罪名……”“不不……太子殿下韩修不敢,不敢了,求您救韩修一命吧!”
被李瑛那么一吓唬后,韩修当即就改口否认起来,可是李瑁兴师动众的玩闹了一整天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与太子李英有着关系的答案,此刻哪里还会给韩修反水的机会,于是没等众人反应他便贱兮兮的蹲到了大酒翁的旁边亲手添加起柴火来。
“韩修,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你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连驸马,皇子都敢没凭没证的攀咬,看来还是这火烧的不够旺啊,你等着待本王再给你拾些柴火加加热啊……”“瑁弟,你一介皇子,这是做甚吗?韩修怎么说也是国公之子,你如此做就不怕……”“怕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太子哥哥眼里只有韩国公家的公子,难
道便看不到这身旁站着的上百可怜女子吗?她们的冤屈不就该是由你太子殿下来解决的吗?你可还知道这眼前的池塘底下埋了多少女子冤魂,要是她们能死而复生便说煮了他韩修,就是生吞活剥了怕也是解不了心头之恨……”
“韩修他还杀人了?”“这个你得问他自己啊!太子哥哥!”李瑁说完又继续添加起了柴火,而韩修缩在酒翁中感受到那不断上升的温度,是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