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狼藉被打扫干净,宴会正式开始了。
香槟塔流光溢彩,珍馐美味引人垂涎,金杯银盏熠熠生辉。整座宴会大厅里,处处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奢华气氛。
小半个江南省的各界上流人物汇集于此,令帝鸿国际占地数千平的宴会大厅,都显得拥挤不堪。甚至那些无关紧要的宾客,直接被挡在了走廊里,踮起脚眼巴巴张望,急得好像热锅蚂蚁,却偏偏不得入内。
宾客们觥筹交错,开怀畅饮,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任心怡身着一袭露肩曳地长裙,好像花蝴蝶似的翩然而至,盈盈笑道:“张先生,今日来了好多朋友,都是咱们河西商界的精英人物,请允许心怡为您一一引荐。”
张辰正用白手帕仔仔细细擦拭手上的血迹,听得此话,略一抬眼:“好啊。”
“张先生,请。”任心怡热络挽起了他的手臂,柔软娇躯时不时贴服着他的胳膊。那一颦一笑间的妩媚风情,显然别有深意。
张辰看在眼里,心头暗暗觉得好笑。
“先生。”任心怡抿了一小口红酒,白皙脸颊泛起了丝丝红晕,“心怡仰慕你好久了呢,宴会后,能否请你去楼上坐坐?”
张辰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问:“怎么?莫非你在楼上,还没看够热闹?”
任心怡那笑吟吟的表情倏而一僵,眸底泛起了丝丝惶恐。
她这才意识到,她和堂弟任远晖躲在二楼坐山观虎斗的小伎俩,早已落入了张天衡的眼界!
任心怡张了张红润樱唇,正不知该如何解释,一位年愈六旬、衣着奢华的老者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凑了上来。
他弓着腰,仰起脸,满脸谄媚的笑容:“张先生雄韬武略,龙凤之姿!我今日有幸得见天颜,此生无憾!”
张辰偏头瞧着呆呆发愣的任心怡,挑起眉梢:“你不给我介绍一下?”
“啊。”任心怡这才如梦方醒,俏脸微微涨红,“心怡失礼了,请先生勿怪。”
她稳了稳心神,面颊再度浮现起了绝美的笑意,缓缓开口:“这位是华腾国际的刘华腾刘老板,性格率真,秉性忠厚,也是我大伯多年的老朋友了。”
张辰略微颔首,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华腾却先一步凑了上来。
“哎呦呦,张先生,我足足等了您六十多年啊!”他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装出一副又激动又惶恐的模样,“终于等到了先生,我这大半辈子才没有白活!”
张辰眨巴眨巴眼,饶有兴致的问:“刘老板,此话何意?”
刘华腾抬起头挤眉弄眼,神神叨叨的道:“实不敢欺瞒先生,就在我出生那一天,恰巧有位道长从家门外路过,父亲便请他进屋,测算我这一世的吉凶。”
“哪成想,那位道长掐指一算,瞬间面无人色,你们猜怎么着?”他左右环顾,绘声绘色的讲述,“道长说我乃天罡转世,将来必有大机缘,辅佐真龙帝霸九州!”
“我爹听了很高兴,便询问道长真龙现在何处,那道长却连连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时运到了,自有从龙之功!他吩咐我爹取来纸笔,写下一弓一长两个字,旋即摔笔扬长而去……”
旁边有人接话道:“一弓一长,那不就是一个张字嘛?张先生不就姓……”
“对啊!”刘华腾狠狠一拍手,急急忙忙从旁边取过一杯酒,“扑通”重重跪倒在张辰面前,“方才初见先生,我就觉得心神激荡,久久无法平静!”
“六十余载光阴虚度,我终于等到先生了!您就是真龙临凡,必成千秋大业!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主子,就是我的干爹!我甘愿誓死追随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