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安脸色突变,作势还要往前来,钱金元却一摆手将他止住了。
钱金元老辣世故,稳了稳心神,满脸笑呵呵的道:“小兄弟,不妨换个地方谈谈,交个朋友?”
张辰斜了一眼,压根儿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单手提着行李就大步走出去了。
钱金元被晾在原地,那张脸乍青乍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就凭他这么高的身份,主动放低姿态与人结交,这好像还是首次被拒绝吧?
“混蛋!你等等我,什么态度!”夏梦茜吵吵嚷嚷,也背着大旅行包吭哧吭哧追出来,累得气喘吁吁,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她即将出门之际,扭头正瞧见钱安手捂胸口,满脸痛苦之色,忙不迭鞠了个躬:“对不起啊老爷爷,这家伙太坏了,一点儿都不懂得尊重长辈,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您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比不上我们年轻人,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钱安那张脸相当精彩,堂堂地榜高手,屹立武道巅峰的大人物,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关心,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应。
“没,没事。”他眼角微微抽搐,满心说不出来的古怪。
“哦,那就好那就好。”夏梦茜抬手拍了拍小胸脯,扭头瞧见张辰都快走得没影子了,撒丫子就跑,“那老爷爷再见,您多保重身体呀!”
钱金元屹立门口远眺,直至看不见了张辰的影子,笑呵呵的脸颊忽而变得极为严肃,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不知道。”钱安略一欠身,嗓音有点儿嘶哑,“但我可以肯定,这小子有本事杀我。”
钱金元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半晌,又冷不丁问:“方才听那小姑娘所言,这年轻人姓……”
钱安回答:“姓张。”
“莫非……江南还真出了一位少年天师?”钱金元扭头和钱安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丝丝惊惧。
“神算子的乌鸦嘴,还真给说中了!”钱金元猛地想起了什么,径自一甩手,带着钱安急匆匆离去……
张辰走过一条街,找到了一辆正在街边趴活儿的出租车。他和司机谈好了价钱,就准备进山了。
司机清点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钞票,头也不抬的介绍道:“那是一座大裂谷,距离双宁县一百八十多里山路,传说是被姜太公用打神鞭抽出来的。从前那地界儿响马多,我们本地人又称作匪子窝。”
“大概三四十年前吧,来了一位大老板,说要买下来开发什么水上度假区。当时我们都懵了,匪子窝那破地方,也就汛期时候有点儿水,这节气巴干巴干的,开发个毛线啊?”
“谁成想过了没多久,全国各地练气功都全都往这儿跑,五年一届,整的热热闹闹、玄玄乎乎……”
张辰正打开后备箱放行李,听得此话,脸现滑稽:“练气功的?”
“对呗,这帮人可能耐了,拍砖头跟捏豆腐似的轻巧。我还听说还有人瞧见他们在天上飞,也不知真的假的……”司机碎碎叨叨的嘟嚷,抬脸瞅了瞅张辰的小身板儿,“你这样的,就得小心点儿,免得被人揍一顿。”
“哦。”张辰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正准备扣上后备箱,就听得不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嚷。
“你给我站住!姓张的,你抛下一个女孩子,你不要脸,你不是人,呜呜呜!”夏梦茜背着大旅行包,气鼓鼓的跑了过来。
她瞅见张辰就恨得牙根儿痒痒,这家伙也太傲娇了吧,明明是一个男孩子,却要比自己还傲娇!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