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仲高亢嘶哑的嗓音,在群山万壑间回荡,余音袅袅不绝。
下方的数万名修真者集体凌乱,足足过去了十几秒钟,才好似一锅沸腾的开水,爆发出乱乱哄哄的议论。
有人紧攥双拳,神色愤懑:“这小子也太狂妄了!黄轶这么高的天赋,居然还不配向他挑战?”
有人连连摇头,神色鄙夷:“打不过就直说嘛,死鸭子嘴硬,搞这些小花样又有什么意思?”
更有人幸灾乐祸,低低哂笑:“呵呵,现在知道怕了,躲在屋子里做缩头乌龟,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无论如何,全场这么多人几乎达成了一致意见:张辰压根儿不敢接受黄轶的挑战,死要面子才会口出狂言。
黄轶脸都气绿了,咬牙切齿的咆哮:“姓张的!你要还算个男人,就下来跟我正大光明的打一场!不然跪地磕头认输,自废修为,滚出宗门大会!”
“你听到了么!你这个孬种!懦夫!滚下来!快滚下来!我要宰了你!”
“你曾给我的屈辱,我今天要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去!我要扯掉你的遮羞布,让你身败名裂、颜面无存!”
满场这么多人,其中自然不乏好事者,卖力的拍巴掌跟着起哄:
“有胆子出来打一场啊,不然你就是孬种!是懦夫!”
“装什么大尾巴狼?快出来挨揍吧!”
高高的八宝琉璃阁上,公孙仲捏住酒杯的手一抖,咧着嘴道:“小先生,黄轶好生无礼,还在下面挑衅,叫嚣要扯掉您的遮羞布……”
“我听见了。”张辰气定神闲的喝酒吃菜,满面悠然,“和这种土鸡瓦狗计较,无聊透了。”
钱金元抻头往窗外瞧一瞧,似笑非笑:“哈哈,这小子还说,如果先生不应战,就是懦夫、孬种,要磕头赔罪自废修为……”
张辰蹙了下眉,神色却依旧平静:“随他犬吠吧,我不屑于同井底之蛙见识。”
钱金元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继续喝酒。
“小先生,您听见了么!黄轶太嚣张了!”公孙仲趴着窗台,须发皆竖,怒冲冲道,“他竟然当众折辱您,说您像个娘们儿,窝窝囊囊不敢露面……”
啪!
“给脸不要脸。”张辰将筷子拍在了桌上,眼底泛冷,“我去要了他的狗命!”
他本想看看无极门门主洪千夜能搞出些什么名堂,故而打算放黄轶一马,没心思自降身份,与这些小鱼小虾计较。
然而事到如今,对方蹬鼻子上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辰径自起身向外走,到了门口,又突然止住脚步,轻舒一小口气:“告诉他们,我接了。”
公孙仲顿时精神抖擞,红光满面的冲着窗外嚷嚷:“小先生说,他接了!这就下来,要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