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州这地界,崇山峻岭,怪石嶙峋,沿途豺狼虎豹、毒虫蛇蝎横行,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然而张辰和李曼冬跟随老者的队伍进山,这一路却连只兔子都没瞧见。
好不容易撞上一头趴在树下打盹儿的黑熊,还没等众人摆出如临大敌的防御姿态,这畜生就惊恐嚎叫着仓皇逃窜,引得向导也啧啧称奇,百思不得其解:“太奇怪了,我这些年带无数人进山,还是头一次这么太平……”
“哼,我们太州祝家世代习武,这些毒虫猛兽压根儿就不敢近身的。”年轻女孩儿傲慢的瞪了张辰一眼,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偏偏有人恬不知耻,倚仗着我们保护才活到现在,却不懂得感恩戴德!”
通过路上闲谈,得知老者名为祝柏,乃是太州祝家的家主。而这姿态高傲的年轻女孩儿是他的女儿,祝若彤。
祝若彤见张辰仍旧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懊恼,仿佛全力挥出的一拳打在了空气里,恨恨的跺了跺小脚。
李曼冬眨巴眨巴美目,表情古怪极了。
凭她的眼力早就看出来,祝家这一行人都有功夫底子,然而仅凭这些就想镇住毒虫猛兽,简直异想天开。
真实情况是,自己身旁这位少年天师强者的凶戾气场,令那些磨牙吮血的豺狼虎豹望而却步,甚至疯狂逃窜!
祝若彤分不清主次因果,却还为此沾沾自喜、傲慢得意,简直可笑至极!倘若没有张辰在队伍里,就凭前往云焱宗这一路的艰险,他们早就损失惨重了!
傍晚时分,队伍停下来原地休整,扎起帐篷,点燃袅袅篝火。
“我猜你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拜入云焱宗门下修行吧?”祝柏主动凑过来,叹了口气,“我和你们的打算不同,等到了地方,咱们最好还是分开,装作互不相识。”
祝若彤坐在不远外,咬着手里的压缩饼干,不断拿眼角余光打量张辰和李曼冬,满脸戒备之色。
李曼冬黛眉微蹙,试探着问:“老伯,那您不远千里之遥,从太州赶往恭州,又是为了什么?”
“唉,一言难尽啊。”
祝柏摇头苦叹,这才娓娓道来。
祝家是太州当地的豪门望族,经营着规模庞大的酒店娱乐业,平日里乐善好施、扶济穷苦,名声在外。
距此半个多月,云焱宗有一个名叫贺翔的年轻弟子,跑到祝家旗下的会所里吃喝玩乐,消费了上百万。
贺翔自恃身手不凡、背景深厚,不仅赖了账,还把祝家大公子祝彪打成了残废。
迫不得已,祝柏带人找那家伙理论,结果却折损了好几个得力的手下,连自己都受了重伤,险些丢掉老命。
贺翔扬长而去,临走前放下狠话,过不了多久还会再下山,要霸占太州祝家的所有产业,将祝家小姐祝若彤变成自己发泄欲念的玩物。
祝柏愤恨难平,又害怕贺翔回来报复,这才带着人找上了云焱宗,寄希望于门内长老能够惩戒恶徒,还太州祝家一个公道。
李曼冬听完了祝柏的叙述,偷眼瞄了瞄身旁的张辰,俏脸苍白,没有半点儿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