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宗门大会结束已有足足两个星期,张天衡一战屠戮七天师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华夏修真界,引发轩然大波。
戴秋忍贵为云焱宗大长老,名列地榜49位,在整个东方都是赫赫有名的巅峰强者,更是云焱宗内仅次于宗主邱长望的灵魂人物。
他惨遭张天衡杀戮,落得尸骨无存,被视为开宗立派千载以来的奇耻大辱,引得云焱宗上上下下嚼穿龈血、怒意滔天!
但若洗刷耻辱,想一想张天衡在宗门大会的所作所为,便又觉得心惊肉跳、通体冰凉,提不起半点儿斗志……
云焱宗内部,巍峨矗立的中央大殿里,诸多长老、供奉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派,一派主张报仇雪耻、另一派主张忍气吞声,彼此势如水火、吵嚷不休。
哪怕茶水换过了十几次,这场争论从天光放亮到日薄西山,却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此仇不共戴天,就这么忍了,岂不令天下人耻笑!”六长老拍案而起,情绪激动的大喊大叫,“我就不信了!那姓张的还不满二十岁,怎么可能突破化境,这里面一定有鬼!”
他年逾花甲,凭借宗门内庞大的修炼资源,才堪堪迈入半步化境,自然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勘破造化,甚至做出屠戮七天师这种轰闻天下的惊世之举。
六长老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吹胡子瞪眼,口沫横飞:“有诈!一定有诈!就算姓张的打从娘胎里开始修炼,速度也绝不可能这么快!”
其余人听了他的话,默默摇头苦叹,无论信与不信,事实就摆在那里。
宗门大会上,天下修真者共同见证,足足七位成名的天师强者悉数死于张天衡之手,又怎么可能有假?
“老六,你快坐下歇歇。我知道你上个月突破化境又失败了,犯不着这么激动嘛。”三长老砸吧砸吧嘴,细声慢语的说道,“倘若我所料不差,用不了多久,张天衡就会登上地榜。”
他抿了口清茶,又慢悠悠开了口:“张天衡一己之力,斩杀七位成名天师,其中更有四位地榜高手,排名至少会在三十名以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啊,大长老既已仙陨,咱们实在没必要去得罪一位深不可测的地榜强者……”
嘈杂的争吵消失了,大殿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许多人连连点头。
名列地榜三十以内的当世强者,却还不满二十岁,这也太恐怖了!哪怕云焱宗立派千年、底蕴雄厚,也万万招惹不起啊……
“哼!外国佬搞出来的劳什子榜单,沽名钓誉罢了!”六长老忿忿嘟嚷了几句,却不禁眼角抽搐,脸颊隐隐泛了青。
正中央的鎏金大位上,云焱宗宗主邱长望一袭华美锦袍,端坐如钟。
他听到三长老的分析,藏在衣袖里的手掌悄然紧攥,颌下胡须轻颤,面色也愈发阴沉。
邱长望暗暗衡量了一下,就凭他排名地榜32位的战力,完全有把握斩杀大长老戴秋忍,但面对底牌尽出的三派魁首洪千夜,多半也得饮恨。
可张天衡在宗门大会巅峰一战,却是以一敌七!
“诸位!老夫有话讲!”二长老沉闷的声音,打断了邱长望的思索,“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张天衡既然那么大的本事,为何要把曼冬扣为人质?”
大殿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骚动,众人悉数面色扭曲、目呲欲裂,恨不得咬碎满口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