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我俯身到井边,探手摸着井壁,用凝气咒探了下这井里的地气,结果这凝气咒并未探出多远,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秦先生,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余富贵问我。
我思忖片刻,拽了拽井边的绳子,见绑得结实,便淡声道,“你再给我找一捆绳子来,要长点的,我下去看看。”
“啊?这都下去两个了!可都没了。”余富贵一脸紧张。
我跟他说没事,让他去找绳子。
余富贵只好回村里又找了一捆绳子来。
我把绳子背在身上,站到井边,才想起来,跟余富贵说,“若是两个小时之内,我没有回来,你就去柳家坟,找那几个守坟的伙计,就说给他们钱,请他们来平事,也不用他们下井,在村里招呼几个年轻的,你们一起把井挖开就行,切记一定要柳家人在场才能挖。”
余富贵点头,反复念叨着记住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套,戴上,抓起井边的绳子,缠在手臂上,就跳进了井里。
起初还能听到那些村民的议论声,但很快耳边就只剩袖子和绳索的摩擦声了。
下滑到差不多的位置时,我一把抓紧了手里的绳子,让自己停下来,又将另一只手摸到井壁上,一探之下,发现挡住我探索之气的东西,就在下面不到四米的位置。
而我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很深了,老时候的水井再往下几米,肯定就见底了,可井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难不成老瞎子和那两个人都摔死了?还是这井真的很深?
我下来时忘了拿手电,这会儿若是跟余富贵要,他也能扔下来,可直觉告诉我,现在似乎保持安静更重要。
犹豫片刻,我只好把绳索绕到腿上,用两只小腿交叠夹紧,然后松手,让自己翻了过来,头朝下,这个距离,差不多刚好够到这井下挡住我探索之气的位置。
从背包里拿出火折子,旋开竹盖,我正要吹气,头顶却忽然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朝我呼了口气。
我顿时一惊,僵住身子就不敢动了。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哆哆嗦嗦的呵气声,像是人的呼吸声,却比正常人的呼吸粗重很多,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我忍不住将那亮着炭光的火折子往头顶凑了凑,同时抬眼看过去。
就见我正下方,一张惨白的人脸从黑暗中探了出来。
那张脸,白的像是刮了一层腻子,甚至有不少地方都出现了裂缝,嘴巴也是不正常的青黑色,而且它没有眼珠子,眼睛的位置就是两个黑窟窿。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个面具。
我脑子里当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见它没有双眼,我索性将手里的火折子甩了几下,亮起一道小火苗,瞬间就照亮了这井里的大概轮廓。
同时我也惊了一跳。
那张怪脸,竟不是从黑暗中的探出来的,它是从大团的头发里探出来的。
而那些‘头发’密密麻麻的覆满了整个井底,就堆在我下方不足一尺的位置。
难怪下来的三个人都不见,看样子是被这头发‘吞了’。
我愣怔片刻,再环视四周,这井壁上像是绘着什么封印咒,净化阵之类的,就是那东西形成的阵法结界,挡住了我对地气的探查。
思索片刻,我收敛目光,再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怪脸,然后探手过去,把火折子往那怪脸前凑了凑,这东西没什么反应,但它呼出的气,是温的。
我挪开手,又将火折子凑到那怪脸旁的头发上。
顿时那大量的‘头发’蠕动着,卷缩下沉,很快,在那怪脸和头发之间,露出了一节人的脖颈。
是正常的皮肉颜色,我顿时一怔,立刻探手,抓住那怪脸,想将这面具一样的东西摘下来,可拽了两下竟没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