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年接到温茶茶电话的时候刚过凌晨三点。
心想,这祖宗自从五年前去了国外平常都不怎么和他联系。
现在一打电话就嚷嚷着要他九个小时后到机场接她?
靠,劳资欠你的!
被吵醒后再难入睡的方嘉年忿忿地对着挂掉的电话骂了半宿。
第二天方嘉年还是乖乖请了一天假,顶着黑眼圈去机场接温茶茶。
说实话,要不是穿纸尿裤那会儿积累下来的五毛钱塑料兄弟情,方嘉年说什么也不会来接她。
其实主要也不是来接她。
而是这货出国五年,能带回来一个四岁多的儿子!
方嘉年想来接自己的干儿子回家rua一rua,接温茶茶只是顺带的。
顶着正午的骄阳,车身被晒得滚烫,打个鸡蛋上去都能直接变成荷包蛋。
方嘉年从车载迷你冰箱里掏出一罐冰可乐给自己罐下,舒舒服服地在驾驶座上打了个气泡隔。
半晌,人群中一大一小俩祸害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超,拖着行李箱,穿着t恤配衬衫如同盲人摸象般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款款而来……
“嘿,温茶茶,这这这!”
方嘉年不敢下车,打开车窗招呼他们上车。
开窗那瞬间灌进来一阵热浪,热得他直接把车窗关上了,隔着车窗招呼温茶茶他们上车。
“热死我了,方嘉年你这破车制冷不行啊。”
温茶茶把东西放好,牵着小团子上车,刚一上车就开始嫌弃方嘉年车不好。
方嘉年发动车子,不忘回道:“哪比得了你温大设计师啊,大热的天穿个t恤配衬衫,热不死你热死谁?”
“你懂什么?这是防晒衣!保护我娇嫩的皮肤不被晒黑。”
温茶茶摘了墨镜,一副贵妇般的姿态倒在靠椅里,让自家的小团子叫人。
小团子长得可爱。
偏栗色的小自然卷,黑葡萄似得大眼睛里装着稀碎的星星,粉粉嫩嫩的嘴唇像镀了晶莹的蜜糖,皮肤又白又嫩。
脱了外套露出两截小藕臂,奶声奶气地叫方嘉年“哥哥”。
“嘿嘿,宝贝儿真乖~叫什么名字呀,要不要喝可乐?”方嘉年傻乐呵着问小孩叫什么名字。
“温臭臭~妈咪高兴的时候会叫我臭蛋宝宝~”
方嘉年满脸黑线。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亲生的。
温茶茶透过后视镜给方嘉年送了一记白眼:“我们家温臭臭叫我妈妈,你给他当哥哥?”
辈分有点儿乱。
我帮你当朋友,你却想给我儿子当哥?
方嘉年那个恨啊,咬牙切齿,他就不该请假来接这只白眼狼!
“温茶茶你好样的,喝了几年洋墨水逻辑越来越强了。”
温茶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答道:“那可不,再能耐也不能忘本啊。”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温臭臭过了兴奋劲儿,躺在温茶茶怀里睡着了。
方嘉年突然问他:“你回来,有没有告诉他?”
温茶茶矢口否认:“没有。”
“你还记得他?”
“没,早忘了。”
“你不记得,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温茶茶语塞,烦躁地叫他闭嘴。
扭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
五年,足以改变一座城市的样貌,找不出半点儿旧时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