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悬到嗓子眼,她浑身颤栗着,眼神里满是恐惧。
她还不想死。
她死了臭臭该怎么办?
她的臭蛋宝宝还那么小,已经没有爸爸的疼爱了,不能再没有妈妈。
想到这里,她轻声开口。
“封……晟权,求你,慢点开好不好?”
夜晚的盘山公路阴森得可怕,宽阔的道路上疾驰的骑车显得格外渺小。
说起来,温茶茶从来没见过这样失控的封晟权。
更从没想过他开起车来的样子竟是如此癫狂。
稍有不慎车轮一端就会偏离轨道,往悬崖滚下去。
悬崖下,黑色的河水在月光下翻涌起嚣张的气焰。
如他眼底的阴鸷,恨不得吞噬一切。
他不说话,脚下踩着的油门松了松,速度变得平稳起来。
温茶茶暗自松了口气,莫名其妙说了句:“谢谢。”
谢谢他放过她。
封晟权抿着唇一言不发,从鼻孔里发出轻微的冷哼,眉宇间残存着余怒未消的感觉。
温茶茶有些不明所以,他到底在气什么?
温茶茶还没再说什么,封晟权将车子熄火停在路边,沉着脸开口:“刚刚为什么急着走?”
哈?
温茶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走,难道留在现场继续尴尬下去吗?
她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那种情况下还不走,留在那里只会让她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封晟权似乎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蓦地点了支烟猛吸两口,阴测测地开口。
“温大设计师难道觉得赤脚在山里游走能获得更多灵感?”
摆明在嘲讽她这种自顾自离开的行为太过幼稚。
这个蠢女人,简直要把他气死。
他上楼处理伤口,还没处理完,想起来把她自己一个人扔在楼下不大好,就派人去把她带来。
结果得知她自己一个人走了。
这个蠢女人,这里是半山腰,还是半夜,自己走回去?
疯了吧?
他二话不说套了件干净的外套出来找她。
完全不管身后的白茉莉如何声嘶力竭地挽留他:“封哥哥,你不能乱跑,伤口还在不断出血!”
他将油门踩到底,沿着来时的原路返回寻找温茶茶。
剧烈的动作不断扯动伤口,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打底的白色衬衫,逐渐浸透外面的西装。
直到看到她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才松了口气。
但,面对她的时候这种担心和责备就变成了可以疏远的生硬和冰冷。
他的话温茶茶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讽刺,她最擅长于反唇相讥,知道什么话能戳中对方的痛点。
“那可比不上今晚封公子和白小姐那支舞给我的灵感。连你们的订婚服,婚纱,敬酒服,孩子满月该穿的衣服我都设计好了。”
“你……”
封晟权咬着后槽牙,节骨分明的大手猛地捏紧方向盘。
“看来你好得很,早知道我就不该出来找你。”
温茶茶别开视线,望着无尽的黑暗,面无表情道:“我也没求着你出来追我。”
“温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