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之声慢慢又靠近了些,此前沈芸墨在醉花楼上,并未注意到喜轿上的女子,今儿这春风拂面微微吹起帘子,女子心中微酸,不得不说,三公主与阿御确实挺般配的。
她本想捣乱的心动摇了,自己既是书外人,便只是看客而已,即便是来了,又能如何,照着剧情,阿御一定会娶了她,他们会有个孩子。
而从始至终,只有她是孤身一人。
沈芸墨拉着花太岁隐于人群,收了心思,只听马蹄声止,前头男子下了马,女子被迎出了喜轿,男子上前握住了女子的手,十指紧扣,好一对羡煞旁人的佳偶。
“哇……哇……娘亲,娘亲坏……爹爹……”
沈芸墨刚扯下花太岁嘴里塞的帕子时,她便后悔了,这个小孽障简直是太恐怖了。
人群霎时间轰乱了,此前听说这左首辅迎亲队伍在醉花楼下被人泼脏水,现在又来一个娃儿啼哭,没想到人世间还有如此胆大的人,敢在左首辅的大婚之日来捣乱的。
左苏御微微蹙眉,抬眸间,阴郁之气散去,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大胆,敢带着花锦的义子来府前闹。
人群之中,不少百姓开口,你一句我一句劝说着正在呆愣的沈芸墨。
“夫人,你快带着娃儿逃走吧。”
“是啊,这扰了左大人的喜事……也不知……”不知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芸墨被这些书中边角的小炮灰给感动了,正想迈开莲花小步逃离案发现场,却被侍卫团团围住。
人群开外,左苏御冷冷开口“哪里来的疯婆子,给本辅关进地牢!”
花太岁伸手扯了扯沈芸墨的衣袖,瑟瑟发抖的小模样甚是可怜。
百姓们倒吸了一口气,左首辅是开朝三百年载,第一个在府中设地牢的文官。
据说似乎没有人能够从那地牢之中活着出来,今儿,这两个小倒霉蛋,不知会不会因这嫁入左府的新妇,而有生机。
那穿着嫁衣的女子黄鹂般的嗓音悠悠开了口:“夫君,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她们并非是有意,这娃儿哭,恐也是想爹爹所致,要不……”
左苏御微微勾唇,柔声转对身边的女子道“伊伊刚入晏城,本辅绝不允有人来闹事,方才醉花楼前,让伊伊受惊吓,是本辅的不是,日后本辅定会好好宠着伊伊的。”
侍卫的侍刀逼近沈芸墨,相比侍卫的刀,男子的话更让她觉得心中凉。
她小瞧了阿御,狗作者笔下冷血无情已经黑化的反派,怎么可能会有一丁丁点喜欢她,她到底在希冀什么!
这一瞬间,沈芸墨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眼角微红,却不敢哭。
花太岁却忍不住地抱着沈芸墨的衣裙抽泣起来,他花爹爹说过,那地牢里全都是阴森森的白骨,恐怖至极,狗女人将他坑进了地牢……!
“左首辅,吉时已到,可入府行礼了。”喜娘壮着胆子,开口提醒。
“嗯”左苏御颔首,牵起北伊的手入了左府,只留给沈芸墨一个背影。
看着那对佳偶身影移步远去,女子的心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原来,是喜欢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