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气氛有些冷凝,二人食不语,只听见碗筷的声音,北伊自小生长在北漠皇宫,规矩礼仪学得一套一套的,相较那小色猪,两人完全不是一个层级上的。
像沈芸墨这般的女子,晏京城怕是再也寻不得如此放肆和不守礼教的人儿,但这午膳之间,首辅大人的满脑子还却记挂着那个女子。
未过一柱香的时间,清冷的声音便又响起:“在府中如若有何所需,也可尽数吩咐给管家,本辅还有要事,便现去处理了。”
北伊乖巧颔首:“是,夫君。”待那男子远去,她对那身侧的人儿问:“元喜,你说晏京真的有那么多需要事处理么?”
“公主不必多想,这漠北王说了,如今大晏之权,尽数教到了驸马身上,今儿奴婢也看见不少折子往那书房送去了。”
“但愿如此……”
她初嫁过来,左苏御待她其实已是不薄,这百里红妆惊羡了多少城中贵女,左首辅这好皮相与那气质,得这夫婿,她该知足的,只是脑中依旧时时会念起秦钰……心中有被被撕裂的疼。
……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大抵是沈芸墨饮得太急,还未过一刻钟,这脑袋便昏昏沉沉,在书房门被人打开前,眼前一黑,歇了过去。
男子移步上前抱起她,凤眼之中尽是怜惜,轻喃道:“坏了本辅的规矩,你倒是第一人。”
到底是清醒寡欲了太久,寻得了一个对味的猎物,虽不似当初滋味可口,却也还能将就着。
百珠给她的药中,除却治风寒的,还有一味毒药,如若沈芸墨能好好呆在他身边,自然能平安无事,如若生了叛心,亦或是欺瞒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自然只能落得个死无葬身的结局。
左苏御心中偏执,偏执到即便自己喜欢上的人或物都能轻易毁去,有些东西只是时间而已。
男子小心翼翼将人抱上榻,方才花锦来要人,他已将花太岁安然还去,中途偶得了副新婚之礼。
花锦那厮,送了对白玉耳坠子,看着是稀罕货,左苏御摸着女子的耳垂,将那俗旧的物件扯下,又小心将那白玉耳坠子换了上去。
沈芸墨大抵有被扯疼,即便在昏迷之中,也蹙紧了眉头。
北伊既是公主,自然是不缺这些首饰的,左右堆着也无用,不如让小色猪戴着招摇,他喜欢她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天真之中又不乏有些可爱。
……
另一边,马车上,花太岁眼底乌青,一脸委屈,轻摇着花锦的袍子:“花爹爹,狗女人是不是死了。”
“岁儿,沈芸墨那小妮子还死不了,你不必担心她。”
“可是,昨日我们都被关进了地牢……”
“什么?!”阿御竟将人关去了阎罗殿最恐怖的地方……果真不愧是他认识的那个凶残冷情的阿御,对那些娇娇儿从不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