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许有心酸,却万般皆为命数,他逆转不得。
连墨探出头亦瞧见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塔,见男子悲凉的神情,生出一丝心疼:“阿御,那座塔里是有什么东西么?”
“关着些往事罢了。”
那怕是左苏御的往事,她恍惚听阿冉说过的,左苏御的左府的庶子,一路爬上首辅的位置,手下亡魂不下千人。
俞州的塔……该不会如幽冥之地的塔一般,关着的是……死人的尸骸吧,想到着,她心口对他的心疼瞬间消失了,并立马脸色惨白缩回了马车内,这一举动给玄御整得一头雾水。
莲墨本能对玄御生了畏惧,全数是因她还是沈芸墨,自己招了如此凶残的夫君,眼下她的人和心都在他身上,似乎也抽身不了了。
三四千年前,幽冥里头那座然染了血色的塔,其阴森恐怖还历历在目,红色的藤萝缠绕其上,塔前阴风阵阵,时不时能听见鬼哭狼嚎之音。
当日,她因他护着彼岸花精而吃了味,独自在幽冥里闲逛了几圈,塔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自牵引她一般,使得她也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幽冥塔前。
接着,她似乎嗅到了一阵奇怪的香气想,全身乏力,随后便头眼昏花地合了眼,不知发生了何事。
莲墨只知自己昏迷之前,听到了甚是妖娆勾人声音:“墨儿,来这儿,来这儿,桀桀桀。”
那声音与花楼里老鸨拉客别无二致,醒来后,却见自己栖身于一片白骨之间。
她想着定是玄御那混蛋,故意惩治她欺负彼岸花所为,早知如此,她便不该随他回幽冥,她忘了红尘渊里的奶狗是幽冥之地恶狼。
男人,不管凡人,还是神君,原来都是一个样,不会懂珍惜眼前人。
这一边,女子还在缩着身子在马车里头回想往事,另一边,北漠的公主却有些受不住了。
“元喜,吩咐下去天色渐晚,还是早些启程入俞州城。”
“是,公主。”
元喜领命后,随即寻了秦霄,男子眸色微深,随即挥手示意启程,于是乎,马车的车轱辘便又开始咯吱地转动了起来。
马车缓缓入了俞州城门,一身朝服的城主程青司早就率众人笔直恭敬地站在城门前候着了。
北伊掀开车帘,在元喜的搀扶下,稳稳下了马车,面容的疲惫,不难看出这几日路途确实奔波了些。
程青司上前行礼:“臣等恭迎首辅夫人。”
“城主不必多礼,本夫人在这几日在俞州还是得劳烦城主了。”
程青司额间陡然冒了些虚汗,“这是哪里的话,夫人客气了,驿宫馆已备好,夫人可先行休息。”
“嗯。”
驿宫馆靠近俞州城中繁华地带,北伊回了马车,便由着前头城主府的人引路去往驿宫馆。
俞州往上便是古峡口,过了古峡口,便是北漠的领地,北伊公主回北漠,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首辅夫人会,会在北漠朝堂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程青司站在原地,看着渐远的马车,摇了摇头,前日,他便收到了皇上的羽令,要好生照顾前往北漠的二皇子妃,虽不知皇上何意,但左首辅的夫人,他们得先顾着。
这俞州是到底受了左苏御不少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