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想嫁之人,可就未必是他,话说,如若吃味,也得他来吃。
一柱香后,门栓被打开,阿冉端着换洗的衣物进了屋,左右环视了一圈,并未看到那人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虽无武功,但这么多年做在沈府做婢子,耳朵灵光着,见小姐脖颈间的红痕,想必方才左首辅大抵是入了玉池,驿宫馆不比其他客栈,处处有城主的人盯着,但愿两人还是收敛些为好。
阿冉将衣盘放在旁侧的小桌上,拿起里头的小衣准备为莲墨穿上。
“阿冉,我自己来便可。”女子接过了衣物,自己套了起来,婢子微愣却也由着她去了。
“小姐,今日城主府设了宴,为咱们接风洗尘,奴婢定会将小姐打扮地美美的。”
“阿冉,我身子不适,待会儿你且去同城主府的人说一声,不参宴了。”
“好……小姐。”
还是身子要紧,不参宴便不参宴,但……小姐不是最喜欢热闹了么?
不过,小姐喜欢首辅,听到到城主一个首辅夫人,一个首辅夫人的唤着北伊公主,心中定会有些不爽,不去也好。
……
夜深时分,莲墨因身子疲惫早就抱着被褥沉睡了过去,而身侧人却不知何时无了踪影。
城主府墙内翻出一个黑影,动作行云流水,玄御身穿黑行衣,面上覆了黑巾,但那如深渊一般的眸子,还是依稀能认出是个美男子。
俞州境内,北漠的势力更为复杂,即便他曾利用暗桩去削弱,却还是未能将其尽数驱离开来。
三盏茶后,男子出现在一个破烂不堪的铁匠铺前,油灯烛火幽幽,老铁匠手执的铁器入了水,冷水滋滋作响。
老铁匠见来人,半合的眸子睁得极大,他神色激动,上前扯住了玄御的衣袖:“你……没死,我的乖侄儿,活着便好。”
“阿伯,左苏御已死,我今日来,是想问你近期俞州城可出现什么异动,或是来了什么人。”
老铁匠心中了然男子所言之意,他略微有些吃惊,御儿竟会这么快行了诈死这招,脱离大晏国的朝政。
他转身哆嗦地手为玄御倒了一杯茶,玄御接过茶,未有犹豫,灌入了口中,“阿伯的热茶还是之前的味儿。”
老铁匠笑了笑:“呵呵呵……也就只有你不嫌弃阿伯的茶了。”
一股子铁锈的味道,即便是成了大晏国第一首辅,他尝遍各地好茶,却发现那些所谓的名茶,无一能比得上身前人沏的热茶。
“这俞州城内确实多了些人,还传出了些事。”
玄御追问道:“阿伯可知是何人何事?”
“你大难来此,就是问阿伯这些么?你的那些暗桩可比阿伯厉害多了。”
“阿伯,左苏御已死,我又如何能调动他的暗桩。”
老铁匠闻声拿着烧红的铁剑陡然滑落在地,既心疼又责怪着:“你竟连暗桩也一并弃了去,你可知如若有人知你还活着,你这命能被多少人惦记?”
“阿伯放心,御儿已长大,既选择诈死,定然是有万全之策的。”
老铁匠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有消息传出,神武侯的宝藏在俞州城千里之地的古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