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你已经很棒了”，夹杂在秦东的一连串致谢辞中。
轻快得像个错觉。
部分观众脸上出现一丝疑惑，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然后，他们看见，江之乔笑了。
他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偷偷把五指收紧，回握住孟莞的手。
江之乔知道，因为对手是肖珩，所以不管他和周起岳唱得如何，观众心中想的又如何，赢的只能是肖珩。
这是娱乐圈历来对前辈的“尊重”。
他都明白，所以啊，他并没有失落，也没有高兴。
但孟莞这一句话，就足以告慰他从开始排练到今天表演结束的所有努力。
秦东终于念完了手卡上的话，“再次感谢几位带来的表演。”
江之乔一听，便知道他们该退场了。
孟莞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示意他放手。
江之乔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从拇指，到食指，中指，无名指……只剩两只小指倔强地勾在一起。
等周起岳也走到江之乔身边时，他终于连小指也一并松开，和周起岳一起走下舞台。
坐在前排的观众目睹着一切，感觉那指尖仿佛是挠在自己心上。
在违反保密协议和遵从内心的强烈矛盾之下，她终于掏出了手机，将两人的小动作录下来，发到网上。
“awsl，本来我是一点都不看好姐弟恋的，现在突然感觉好戳！”
“楼上+1，看得我也想搞弟弟了！”
“又奶又狼又粘人，这t顶得住啊！”
……
江之乔对于网上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他走到后台，刚好撞见肖珩在走廊里打电话，神情有些急躁。
“肖睿这小子又闯了祸，我得去处理一下。”
肖珩挂断电话，见江之乔还在，便对他交代道：“你记得和小孟说一声，就说小旭的戏我安排好了，演杨柯这个角色。”
“小旭？”江之乔疑惑道。
“我侄子。”
哦，那个命不久矣的情敌啊！
江之乔刚回过神来，只见肖珩快步走进化妆间，换下演出服，连妆都没卸，就这样急匆匆地走了。
他耸耸肩，回了观战室。
后面还有很多组，他要在这里，一直录到公演结束。
半个小时后，江之乔终于撑不住，拿周起岳做掩护，靠着搭景的硬木板，眼睛一闭——睡着了。
“喂，醒醒！”周起岳推了推江之乔，“公演结束了！”
江之乔睡得香甜，甚至轻轻打了个鼾。
周起岳：……
他嫌弃地后退两步，把叫醒江之乔的重担交到了跟拍导演肩上。
“江老师，醒醒！”
叫醒服务失败的跟拍导演，看着屏幕上主持人离场的景象，灵机一动。
他凑近江之乔，大声喊道：“孟老师走了！”
江之乔陡然惊醒。
空荡荡的观战室，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还在。
江之乔拍了拍跟拍导演的肩膀，“辛苦了，下班吧。”
然后大步走出观战室，去化妆间换衣服。
他一边卸掉脸上浓重的舞台妆，一边问高宇，“莞莞走了吗？”
“没，在停车场等我们。”
两个人公开以后，没必要再避嫌，最直观的改变就是省了一辆车，以及，高宇不用再当司机了。
熊有安可是连重卡都能玩儿漂移的人物，区区保姆车，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