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晖很客气，手上提了两斤小龙虾和几瓶啤酒。
“乔哥，实在太对不起了，这么晚还打扰您……”
这让江之乔更加不好意思将他拒之门外。
“先进来吧。”
左晖把小龙虾和啤酒放在茶几上，从怀里掏出了剧本。
这份剧本纸张有些旧了，明显是经常翻阅的，不仅用荧光笔重点标注了台词，还在旁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江之乔摸了摸鼻子，感到一丝羞愧。
每次拍完戏，他第一时间就是和孟莞视频。
如果不是孟莞也要读剧本，并监督他看剧本，他恐怕连台词都背不全，更别说入戏了。
左晖不知道江之乔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敢揣测。
他把剧本翻到第三页，指着某一段，道：“乔哥，这场戏写的是，我要去找元宝，用您受伤的假消息，来把她骗进皇宫。”
江之乔点点头，他知道这一段。
“但是这个情绪，我把握不住。”左晖说着，面露纠结，“我应该是表现出昧着良心的感觉呢，还是就做一个脸谱人……”
“如果你想要角色变得有深度一点，情绪就可以稍微复杂些。”江之乔认真建议道。
两人就这样从剧本聊到剧组，期间吃起了小龙虾，喝起了啤酒。
左晖也没了一开始的拘谨。
聊着聊着，他忽然问道：“乔哥，你说思予漂亮吗？”
江之乔微微皱了皱眉，思予？
那个照着孟莞整容的女人？
“我觉得思予挺漂亮的。”左晖自问自答道。
江之乔便知道了，左晖对姜思予有意思。
他不想打击左晖的信心，只能顺着他说了一句，“嗯，挺漂亮。”
“其实我能看出来，思予长得和孟老师有一点点像，她也许有过……”
“整容”这两个字，左晖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江之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她长什么样，也就不用在意。”
“我不在意。”左晖似乎是醉了，又重复一遍，“思予，我不在意的……”
江之乔随意应和着，“嗯，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左晖又猛灌了一杯啤酒，然后拿出手机，给姜思予打了个电话。
也不说什么，只念叨着她的名字。
“思予，思予……”
“左晖？你怎么了？”姜思予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像是在担心他。
“思予……”
“我在。”姜思予应了一声，问他，“你在哪儿呢？”
左晖傻傻地笑了笑，“我啊？我在乔哥的房间。”
“等一下，我来接你。”
左晖开的是免提，江之乔听见这话，眉毛瞬间拧在一起。
他不习惯让女人来自己的房间。
当然，孟莞除外。
照样是没来得及拒绝，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一瞬间，江之乔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是，这俩人都喜欢先斩后奏，还挺配。
很快，门铃响了。
江之乔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的果然是姜思予。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江之乔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往屋内看去。
左晖斜躺在沙发上，已经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