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韫离开了。
美其名曰留给他们一点二人空间。
她心里头难过，在酒吧喝了许多酒，醉得只剩一点点意识的时候。
悲哀地发现竟然不知道该打谁的电话。
陆承和苏烟在叙旧约会，她不能打扰。
到最后，她竟然只能给那个她最看不上的宋莹打电话。
宋莹一接到她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
程思韫走后，桌上就剩陆承和姬湮两个人了。
他结过账以后便很小心地问：“我送你回去？”
姬湮眨了眨眼睛，“……好。”
陆承不想开车送她回去，那样太快了。
于是他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车子没油了，他们可以走回去。
姬湮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
陆承被她的笑容搞得有些紧张，还红了耳朵。
想也是嘛，过了这么多年，他陆承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在苏烟面前，永远是这么一副毛头小子的模样。
明明在宋莹面前，占据主动权的永远是他。
两人一起走在街边。
郎才女貌，登对得很。
陆承的手掌垂在一侧，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汗都出来了，却始终没能鼓足勇气握住另外一只近在咫尺的柔软的手。
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用什么话做开场白的时候。
姬湮却先开口了，“陆承。”
“嗯？”
“放下吧，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只一句话，便让陆承红了双眼，情绪激动地转过身来看着她，“不可能！苏烟！我当年追你的时候就说过！我要赖你一辈子的！”
姬湮淡笑着望着他，“是啊，你也说过，这辈子永远只会喜欢我一个人。可能够被替代的真爱，又算得了什么真爱呢？”
如果真爱可以被替代，那就不叫真爱了。
陆承看着她淡淡然的样子，心里特别慌乱，“你……你何必在意？不过是一个你的替代品罢了！我太想念你了！阿烟，我爱了你七年，你不辞而别离开五年，半点消息也没有，就不许留个念想在身边吗？”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
“我爱的还是你，况且你拿了我们陆家的钱离开！你难道就一点错也没有吗？”陆承终究不是五年前那个任她予取予求的少年了，他现在成熟冷酷了许多，对于两人的感情也不会一直那么卑微。
他微红了眼睛，俊美无俦的脸庞满是执拗。
姬湮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她打了电话，叫梁星亦打车过来接她。
这里是市区，距离挺近的，梁星亦说十五分钟以内到。
陆承有些迷茫，“你叫谁过来？”
姬湮眨了眨卷翘的长睫，乌黑的眼眸犹如被水洗过的黑色宝石，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