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的沈宴却仿佛从一瞬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住她那里、家里、做饭……
他们……是什么关系?
心里止不住的酸痛与苦涩冒上来,苦得他舌根都微微发麻。
但他向来清高自矜,根本不擅长于主动降低身段,去问些什么,或是去求些什么东西。
他只能微垂着长睫,无神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病案上,却无半点焦距。
“沈宴。”
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可却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叫他又甜蜜又痛苦。
但他还是状若平常地抬起头,神色一如既往地清冷疏淡,“嗯?”
“我带我家小孩走了,下次有空我们出来吃饭啊。”
沈宴:“好。”
姬湮笑眯眯地朝他晃了晃手,“拜拜。”
然后拉起梁星亦的手,和他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离开办公室,沈宴就像被抽去了浑身力气和精神一般,有些颓然地向后倒在了椅子上。
“苏姐姐,你认识那个沈医生?”梁星亦好奇地问。
姬湮:“嗯哼。”
“那怎么我们刚进去的时候,你怎么表现的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
梁星亦是真好奇,再加上有一丢丢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吃醋,毕竟临走的时候姬湮可是向他约饭了啊。
姬湮转过头盯着梁星亦看。
梁星亦现在这副被包成粽子的尊荣,哪完,便慌乱地去医药箱里拿了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陆承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他仰坐在沙发上,宋莹沾了清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在他脸上涂抹着。
陆承闭着双眼,脑中却无法自控地想到,那个赝品伤得比他还要重,苏烟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走了,等回去了,她也会这么温柔小心地给那个赝品上药吗?
只要一想想那个场景,他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脑中走马灯一样闪过今晚苏烟在他面前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难过又痛苦。
宋莹上好了药之后,洗完手坐到了沙发另一边陪他,刚想开口,就听到了他冷冰冰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