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害羞,衣服还是要洗的。
伙计也不可能一直白替他干活。
况且……况且容姑娘是女子,还是他来洗吧。
温白将脏衣服放好,然后对姬湮说道:“容姑娘,我下去伙计们的浴房洗漱,你一个人在这里,记得谁来也不要开门。”
“嗯。”
等温白走后,姬湮便盘坐在床上,五心向天,继续勾动天地灵气,试图引气入体。
这几天就算露宿荒野,她也多番尝试过。
她有一种感觉,她已经接触到那层薄膜了,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叩开仙门了。
但这个一点点,始终没能到达。
温白出声推门而入了也始终不行。
温白将桌椅和柜子拼凑了一下,又拿包袱当枕头,总算是能睡下了,也不必睡地上。
夜已经深了,温白看了眼始终盘坐着修炼的姬湮,也没出声,吹了灯便睡了。
这几日在路上容姑娘也是很少躺下睡的,都是直接坐着修炼一个晚上。
他最开始非常纳闷这样能休息好吗?
坐一晚上腰不疼腿不酸吗?
但姬湮用事实证明,这些都不存在,修士就是拿打坐当休息的。
他顿时心生敬佩。
修士果然都是好汉,很少吃饭也就罢了,居然都不躺下来睡觉,真乃勇士啊。
要他一顿三餐都不吃,还整日坐着睡觉,他非得难受死了。
接下来几天姬湮都没有出门,而是一心打坐修炼。
温白则是开始了自己的摆摊生涯,他卖的是医术嘛。
第一天免费看诊,果然有许许多多的人上前看诊,一天下来,他累得一口水都没喝上,还因为好心倒贴了不少药材。
第二天开始收费,结果一个客人都没有。
他的摊子就支在离客栈不远的大树底下,桌椅还是借的客栈的。
第二天他枯坐了一天都没人上门看诊。
第三天终于有人看诊了,是个腰背佝偻的老婆婆,老婆婆颤巍巍的手拿着三个铜板来看病。
温白虽然心里有些无奈,却还是尽职尽责地给她看了,还倒贴了药材,这天又亏了。
第四天归元宗的人来了,山门下直接排起了长队,一直排了好几条街,温白更是没什么生意。
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翻着一本厚厚的破旧医书。
直到一个人影停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从树桠间洒落下来的斑驳日光。
温白习惯性地温和道:“请问是看……容姑娘?你下来了。”
姬湮带着帷帽站在了他前面,手里捏着他为她量身制作的盲杖。
温白仰头看着她,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容姑娘,你可是闷了?要不我收摊带你走走,今天可是归元宗弟子选拔的第一天呢!兴许你可以遇见自己的同门呀。”
姬湮正有此意,不过——
“我已被归元宗除名,并非归元宗弟子。”
“啊!我不知道,对不起。”温白十分歉疚。
姬湮没有在意,她很少和温白聊到自己,都是温白一张嘴在那叭叭叭说个不停,她不说,温白当然也就不知道。
容姑娘难得出来,温白立刻收了摊子,将桌椅放回了客栈内。
客栈内三三两两坐满了人,温白还了桌椅,遭了掌柜的一顿调侃。
“小大夫,是我看错你了,你还是很疼你媳妇的嘛!要对她好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