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甘只微微扫了一眼,就耳垂通红,不敢再看。
可华妃要他抬起头来,他就只能抬起头。
一双漂亮漆黑的丹凤眸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将视线落往何处。
对上她的眼睛,他是奴才,他不敢;往下,便是她纤长白皙的玉颈,然后锁骨,然后是交叠着的衣领,微微空出一小点,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无端端地想要让人窥探到更深处。
池甘明明只是个去了势的太监,却还是因为看到这样无边的美景,而心旌摇曳,心口处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距离有些近,他闻到了娘娘身上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冷梅香气。
池甘年轻俊秀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定定地注视着榻上的繁复的花纹,“不知……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姬湮伸出葱白的指尖捏住了他白皙的下颌,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他的脸,“小池子这张脸生得当真好看,雌雄莫辨,若是没有进宫,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尊贵公子吧。”
池甘心头微凛,想磕头,但又不敢挣脱姬湮的钳制,只好用眼神求饶道:“奴才可不是什么大家出身,而是小时候被父母三两银子贱卖进来的,娘娘这是折煞奴才了!”
姬湮看着他纯黑清亮的丹凤眸,忽然微微一笑,“是吗?小池子家里这么困窘的,可是这张脸,当真是漂亮美艳极了,比很多宫里的娘娘还好看呢!”
拿他跟女人比……
池甘闭了闭眼,继续奴颜婢膝地讨饶,“奴才哪能跟娘娘们比呢!奴才现在不男不女的,天生就是来伺候人的,只要主子们开心就好了。”
姬湮松开了他的下巴,拿着雪白的丝帕擦拭着手指,好像他的皮肤上染了病毒一般。
池甘垂下眼帘,恭恭敬敬,目不斜视地盯着榻上的花纹。
“从今以后,你就在钟华宫做事了,你唯一的主人是本宫,可记住了?”
池甘垂**磕头,尖利的公鸭嗓难听得很,“奴才省得了。”
*
殷珣自从开始去上书房上学了,就很不开心。
夫子的话听不懂,上课提问题他回答不出来就被打了手心,上书房的学子们都嫌他年纪小,不跟他玩,总是围着二哥和三哥打转,最重要的是,课业好难啊。
四岁的殷珣伏在案桌上,看着手里的书册,只觉得眼睛都花了,好困,好想睡觉。
姬湮就坐在他旁边刺绣,见他脑子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直接敲了他脑袋一下,“专心点。”
“可是好难啊母妃……儿臣可不可以不学啊?我想去找何侍卫玩丢沙包。”
姬湮:“…………”
“不行,不过你完成了今天夫子交给你的作业以后,我倒是可以让你在院子里玩一玩。”
殷珣垂头丧气的,“……好吧。”
姬湮垂眸看着手中的绣绷子,有一瞬间很想把这玩意给丢出去!
他娘的刺绣怎么这么难!
她以为她已经算是无所不能了,却没想到今天栽到了绣花这种事上。
【作者题外话】:咳咳,注意啊,本位面不开后宫,有最终cp,大家可以慢慢猜,因为还有角色没出场,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