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湮的眼泪终于落下，珍珠一般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之中。
她直接转身离去。
殷子骞害怕她真的对他失望，有些惶恐地跟了过去，却被人拦住了。
他只穿了一身中衣，着装不整齐难免有失颜面。
殷子骞一脚踢开那个太监，披上衣服便追了出去，直追到钟华宫。
然而宫门再一次对他封闭了。
上次还是因为他将秋雨眠调来身边伺候的事，姬湮也将他拒之门外了。
他不敢强行闯进去，生怕惹得姬湮对他更加失望，只好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便被人劝了回去。
钟华宫内。
姬湮用帕子擦了擦哭得红彤彤的眼睛。
池甘站在她身后，神情有些复杂，“娘娘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伤心，我竟然看不透了。”
姬湮哂笑了一声，“本宫永远不会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池甘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握住她的一只手在唇边轻吻。
“那在娘娘心里，谁才是那个值得的人？”
姬湮抿唇不语。
直到殷珣回来，她才像往常一般展露笑颜，询问他今日的课程学得怎么样。
殷珣认认真真地将自己学的东西，在上书房发生的事跟姬湮一起分享，最后才犹豫着抱住了姬湮。
“母妃，你别伤心，父皇不珍惜你，儿臣会好好珍惜母妃的，长大了也会保护好母妃，不让母妃伤心。”
他语气乖巧又稚嫩，带着一种纯然的认真与慎重。
想必也不知道是何人给他透露的风声，让他知道了在御书房的事。
姬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相信珣儿，以后母妃，就只相信珣儿一个人。不过现在我还能护着珣儿，珣儿只需要好好跟着夫子学习知识道理就行了。”
殷珣在她怀中乖乖地点了下头，然后有些羞赧地抬起头来在姬湮脸上亲了一下，眨巴着大眼睛说道：“母妃不伤心，儿臣带你去玩好不好？”
然后就拉着姬湮从侧门离开，母子俩难得一起出去放了一次风筝。
草场上秋风习习，已经是深秋了，天气转凉。
姬湮和他跑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了，让碧夏过去护着他，她自己则是选了一处石桌，让人铺上毯子才坐了下来。
碧秋奉了一杯热茶。
姬湮朝着站在那里的池甘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池甘在人前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在姬湮身边跪下，低声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姬湮伸手拍了拍他的额头，将早就调取好的属于池甘上辈子的记忆渡了进去。
送他今晚一场乱梦，明天就应该能知道指使池甘杀了华沉烟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秋雨眠了。
这些记忆姬湮只能让系统调取出来，她自己是无法观看到的。
池甘脑子晕眩了一瞬，不解其意地抬起眼眸看她，凤眸漆黑深邃，“娘娘？”
【作者题外话】：改文好痛苦……真的是，写车一时爽，改文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