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骞很快就查到了当日接触过那杯茶有关的所有人,让人全部押进天牢逐一审问。
这种掉脑袋的事谁都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将实话说了出来。
最后天牢中只留下几个比较可疑的继续筛查。
严刑逼供之下,终于有人将嫌疑指向了后宫中某位妃子,不怎么受宠的一位媛昭仪。
禁卫军带兵去媛昭仪殿内搜查线索并捉拿可疑人员。
媛昭仪跪地痛哭,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对皇帝下药的可能,旁边的宫女太监也是跪了一地。
但是奉命行事的禁卫军自然不会理会他们的哭嚎,将她们通通带回了天牢中审问。
殷子骞养身体上朝,偶尔来钟华宫打个卡,但是被姬湮拒绝,生活也算是有条不紊。
姬湮晾了他快十天,假作自己太过伤心,封闭在宫中谁也不见。
某日终于出了宫门,却是去了长乐宫看望大皇子,因为听说他好像又病了。
大皇子曾救过珣儿,她也答应过要多加照料殷爵的。
殷爵一看到她便轻声笑了笑,少年眉目如画,气度翩翩。
“听说母妃近日为了父皇宠幸了一名宫女的事很是伤心,因此闭门不出整整十日。没想到我病了,母妃却愿意忍着伤心来看我,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少年语气温和,却含沙射影的,仿佛在讽刺她一般。
还一口一个母妃,叫得她怪不自在的。
姬湮便笑了,“我伤不伤心你还不知道吗?不是你暗中提供了一些暗手给池甘用,助我成事吗?”
殷爵也跟着笑了笑,他脸色有些苍白,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带着某种令人难以忽视的专注。
“母妃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多过来看看我。”
姬湮探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有点凉,“你手很凉,脸色看着也不好,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少年的眸光立时微微发软,像是含着光,“母妃可以陪我吗?”
“喝药了没?喝了我就陪你。”
正好她有事需要殷爵配合。
殷爵没喝药,但他听到姬湮这样说,立马就叫人将今天的药送了过来,然后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
他舔了舔湿润的唇,微微皱起眉毛,“好苦,母妃喂我点蜜饯吧。”
那碟子蜜饯就摆在姬湮手边,离得很近。
姬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使唤起本宫来倒是很顺手嘛。”
殷爵月朗风清一笑,眸光隐隐有些温柔,乖乖的,像只没牙的小老虎。
姬湮伸手拈起一枚蜜饯,自然地凑到了他的唇边。
少年微微张口,本来可以直接将蜜饯咬住,他却偏偏好巧不巧地咬住了姬湮的手指,还舔了舔。
他耳垂微微红了,冲着姬湮腼腆地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指将蜜饯咬住了,“母妃好甜。”
所以甜的到底是蜜饯,还是她呢?
姬湮被这个白切黑少年撩得心尖发软,忍不住低眸笑了,擦了擦手指说道:“行了,药也喝了,快上床躺着吧。”
殷爵眼眸深处飞快掠过一抹温柔笑意,“没想到母妃比我还要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