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湮懒洋洋的,“你觉得本宫跟一个太监能有什么关系?”
殷爵却是煞有介事地道:“我在后宫里也生活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近侍能做的事还是有很多的,甚至宫里有不少从未被父皇宠幸过的美人,因为深宫寂寞,也跟近侍有过苟且之事。”
姬湮眼神异样地看着他,“没想到大皇子懂得倒是不少。”
殷爵顿时被她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掩唇轻咳了一下,“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难免知道的多些。”
“不过母妃别想转移话题,我看得出来,那个叫池甘的近侍跟你关系非同一般。”
殷爵嗓音笃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显然是想要她给出一个说法。
姬湮波澜不惊地道:“既然你看得出来,又何必非要问个清楚呢,不过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她声音平静淡漠,似是浑然不在意。
少年放在她腰上的手掌顿时收紧,力道之大都将她掐痛了。
姬湮皱眉直接拍开他的手。
殷爵虽然年纪不大,但心眼颇深,很快便收拾好了神色,重新抱住了她,将手放在刚刚捏痛她的地方,轻轻地按揉着。
他忍不住靠近了姬湮的耳朵,在她耳边含笑说道:“母妃,你既然有我了,还留着那个太监做什么?连那玩意儿也没有,他能让你快乐吗?”
姬湮:“…………”
少年,我本以为你是后宫染缸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高岭花,没想到骚起来也是不遑多让啊。
简直骚断腿了。
“你不是也说了吗?太监能做的事还是有很多的。”姬湮直接用他的话堵他。
“儿臣也能做,母妃想儿臣怎么做?”殷爵靠近她,在她刻意哑着嗓子问。
姬湮没有说话,只眼神婉约柔媚地看着他。
殷爵轻声笑了笑,头一低,便钻进了被子里。
……
殷子骞觉得自己在处理政事上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有时候看奏折,看着看着便心头起火,脑子一团乱麻,止不住的戾气从胸口冒了出来,让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东西全部推翻在地,看都不想看见。
时日一天天过去,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烟儿对他的态度总算是有所好转了。
甚至会亲自端来一碗药让他喝下。
殷子骞觉得,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才是最安宁的。
他便越发宠爱姬湮了,甚至将政务也搬来了钟华宫,就在前殿批奏折,周围好像都是华贵妃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安定。
而且他只要走上几步路,便可以看见姬湮的身影,虽然她对他不假辞色。
但只要这样远远看着,她在自己目之所及处,他便觉心满意足。
仿佛吸食罂粟一般,殷子骞身体上日渐衰败,精神上也慢慢失常。
但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只以为是不举导致的一些异常而已。
只是有时候华贵妃可能是为了刻意躲他,便也经常出宫,要么去御花园散步,要么陪珣儿看他练习骑射,偶尔也会去长乐宫看看仍旧卧病在床的大皇子。
第二年开春,许是冬春交接之际,天气乍暖还寒的,本就身子骨不大利索的殷子骞骤然病倒了。
有时候病中坐起也是发脾气,骂太医院都是一群庸医,他不过一点风寒小病却迟迟不好。
太医们吓得瑟瑟发抖,想叮嘱皇帝戒骄戒躁,控制脾气的话也不敢说了。
唯有姬湮过来的时候,殷子骞这般狂躁易怒的状态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