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宫外,寝殿门口。
正要敲门而入的池甘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声音,顿时脚步一顿。
脸上划过片刻的阴鸷,然后又归为一片冷漠。
他站在门口,像一尊雕塑一般,从白天等到了夜晚,并阻拦了所有来禀告的宫人。
月上中天之时,殷爵才披着衣服从里面推门而出,看见沉默静候的池甘,少年眼中划过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杀意。
“母妃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大皇子,奴才斗胆问一句,您究竟想要什么?”
如今的局势,殷爵就算不是太子,但话语实权之大,还只是一个七岁小儿的殷珣当然是比不过的。
殷爵微微一笑,风清月朗,“我想要的,我已经得到了。”
“是娘娘?还是皇位?”
池甘低垂的眼眸微微一闪,无论大皇子要的是什么,只要对娘娘不利,只要她一句话,池甘就甘愿成为她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为她扫清所有障碍。
“你一个奴才也敢揣摩我的意思,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少年漆黑森凉的眸光冷冷地看着他。
池甘垂下头,“奴才不敢。”
“你叫池甘是吧?不过是她身边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来为她质问我?一个阉人的情意,恶心又可笑!”
殷爵看都懒得看一眼池甘的脸色,重新回到了寝殿,将门合上了。
但心里还是好气,将床上沉睡的女子抱入怀中,忿忿地轻咬着她的唇角。
“你可真行啊……一个奴才都对你情深不悔,还敢来质问我!”
他气咻咻的,却也不舍得真的把她咬痛了给弄醒。
……
秦峥班师回朝那日,也正是国丧之时。
华贵妃强撑着支起病体,一身素衣,带着七岁的小太子首次出现在了群臣面前。
大皇子站在殷珣的另外一边,像是一家三口一般。
其实大皇子上朝摄政以来,也一直都是将小太子带在身边,并一直宣称自己身体不好,只是作为长兄,暂时行使教导四弟之责。
他装重病之人得很像,所以群臣们也没有想要拥他坐上皇位。
只是盼着小太子快快长大,正式登基。
国丧大礼之后,华贵妃的病也慢慢好了起来,并开始涉足政事。
毕竟大皇子身体不好,她作为太子的母亲,更有教导之责。
之前姬湮就曾在皇帝生病时,带着小太子垂帘听政过,还曾和皇帝一起坐在龙椅上,听他们议论政事。
所以这回群臣的反应并不大。
反应过来的时候,姬湮做主颁布修改的几个政策已经施行下去,并卓有成效了。
于是群臣发现,华贵妃治理国事的的才能与手段居然比大皇子还要出色有效。
而且行事风范果决,颇有手腕。
以许旌为代表的一些新提拔上来的臣子都对她俯首称臣,心服口服。
【作者题外话】:应该快结局了,卡文,码字就像挤牙膏,一点点往外面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