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赵嬷嬷和喜儿还未走远,就听到屋内巨大的动静,这声音大得周围守夜的小厮也俱是一惊。
喜儿登时就脸红捂耳,“这容家大公子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吧!”
赵嬷嬷直戳她脑门,小丫头片子才不懂呢。
兴许是七姐儿刚才在生死走了一遭,这才跟容家长子泣诉衷肠,摒弃前嫌的吧。
若论容貌,沈卿卿在城中排的上头面,自然没有哪家公子哥儿能拒绝这样好看的娇姐儿,只是可惜啊,那容哥儿的身子……
屋内,被谣传成很‘不行’的容景行,虽被沈卿卿压制在下,却丝毫未见慌乱。
他手上的针稳稳地落在女孩心口的璇玑穴处,淡淡地道,“你最好不要乱动,我好心替你清余毒。你若再反抗就自生自灭吧。”
沈卿卿又疼得乱叫,“什么余毒?”
这死病娇会这么好心?
再说她这原主的脑子里,压根没有这人会医术的记忆啊!
容景行陆续在她身上几处落针,一针比一针疼,好像是故意惩罚她刚才嘴欠一样。
““你中毒很深,刚才我的两针不过救你性命而已。接下来要持续施针,每日服用汤剂,不然余毒不消,你后半生轻则做个口歪眼斜的残疾,重则——”
这还算轻了?穿都穿了,她可不要搞个“穿越容国府之我当残疾少夫人那些年”。
沈卿卿大哭,也不敢在心里吐槽他了,“相公快救救我,你也不想后半生对着个丑八怪吧!”
她银链似的泪水顺着脸蛋流下来,砸在容景行的眉目间,冰冰凉凉的,恍惚间能看到沈卿卿胸前跃然而出的春色。
女孩哭得楚楚可怜,一口一个相公,偏偏是以强压着他的姿态,容景行有些好笑,“你就是这样求人的?”
沈卿卿赶忙从容景行身上下来,在床铺边敞开胸怀,乖乖让容景行施针。
好半晌,少年收了针,见她半开着白嫩得明晃晃的胸脯,微微眼热,似笑非笑地道,“沈家好家教啊,你为了性命连清白也不要了?”
沈卿卿一边抹泪,一边收衣襟,“那你也不是为了活命,装得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咱们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说出口就后悔了,下颚猛地一沉,已经被容景行狠狠捏住,他冰冷的手摸上自己的肩头,恶魔一般地低喃,“嘴欠的小东西,想清楚再回话。”
沈卿卿赶紧闭嘴,抬眸见容景行美眸微眯,眸底笑意盈盈,颇有几分风流少年郎的味。
可这少年郎偏不跟她**,而是要句句要她的命…
“若不是我提前见过你的样子,当真要怀疑这沈家是送了个冒牌货来我身边,沈七,是什么让你变了?”
容景行不是没怀疑过沈卿卿被掉包了,但就算沈家再疼这个庶女,也压根没这个胆子戏弄容国府。
甚至,也无这个必要。
毕竟他的病情在外头传得很真,世人都相信,只要嫁给他熬个几年便是新寡,再嫁不难。
沈卿卿脑内的求生欲继续飞速运转。
容国府的水很深,她这肯定是掉坑里了,别的先不说了,当务之急是伺候好眼前这个主,不然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于是,她再一次戏精附体,忍着冷颤朝容景行身上挨过去,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忽闪着,由心底焕发出阵阵真情意切来。
“是爱情,让我变了。”
什么东西?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