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垂眸看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小片侧脸。
纤长浓密的睫毛沾染的雪色化开一半,愈发惹的人心痒痒去抖落。淡粉色的双唇唇珠微凸,催发人含着品尝的**。
“大人喜欢吗?”
温若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索性干脆利落的反问。
“无感。”
谢珏坦然道。
“适可而止自然好,若是毫无节制,恐怕有人因此遭难。”
他补充解释道。
前些时日怀县雪灾,民不聊生的惨状历历在目。若是今天京城的雪长久不停,雪灾波及范围更重,金华殿里的某人怕不会高枕无忧了。
那位最尊贵的主儿,可不是因此遭难?
听在温若耳朵里意思截然不同,谢珏果然足够爱民,雪才刚下就担心地里会不会害雪灾。
在其位,谋其政。
不愧是父母官。
两人边走边交谈,身后大小不一的两双脚印绵延了一路,继而被新的雪覆盖遮掩。
温若预估着时机差不多了,谢珏很好说话的样子,应该能帮她入宫搅动风云。
“妾……”
半个音还未发完,就被谢珏出口的话打断。
“过些日子,随我入宫吧。”
温若:???
他该不会有读心术?
搞什么???
恰好两人行至花园附近,一两丛洁白的腊梅开的正好,和满地的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细瞧,还真就这么错过了。
谢珏心中一动,探出指节攀折。
古话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可温若的肌肤像冰雪养成般的白,同时也有淡淡的桅子香。倒是古话里不曾言的,既胜梅又赛雪的事物。
趁着温若正恍神,他轻而易举把这一簇颤颤巍巍的腊梅别在她披风系紧处。
说不清是以什么样的语气道。
“到时打扮的莫要这么素净了。”
语罢,他把油纸伞颇为强硬的塞入温若手中,一个人转身冒着风雪离开。
谢大人城府极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此时当然不是羞涩遁走,而是害怕深沉的眸色中暴露了什么情感。
让猎物发觉不对劲。
索性离开,借着风雪的掩饰。他别样的情绪,或许就没那么明显了。
留下满脸问号的温若???
*
提起的狼毫笔久久未曾落下一字,直到墨色凝聚笔尖,突兀的滴出一滴墨落下,坏了整张的宣纸。
近日要处理的事务不多,计划的收尾已近尾声——多亏了那场雪下了四五天还未停。
那一位,恐怕睡觉不能安稳了。
他索性顿笔,尽情地想着让他出神的人。
思及雪下的越来越冷。
“……我记得库房里应当有一件银狐披风。”
他询问一旁的成华。
“回主子,是有一件。”
成华恭谨的回话。
“把它……库房里应当还有鸽子血……不,前些日子给她了……把塞外送过来的燕窝吩咐人熬了给她,连着银狐披风一起。”
谢珏思索片刻,自觉找不出什么差错。
至于这个她是谁,成华当然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大人陆陆续续往温娘子那儿送了不少东西,每次似乎都是偶然想起,然后一想起就送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