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白稚囡早就发现了,她目光没离开屏幕,粉唇轻启。
“不行?”他问,语气还是一样的霸道嚣张,不能让人忤逆。
白稚囡抿了抿唇没再应他。
程渊也不说话了,他继续看她。
他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模样跟他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就是性子平淡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易怒。
倒是他…变挺多的。
好吧,他承认,白稚囡又一次闯进他的生活后,他毫不意外的,毫无征兆的,毫无准备的,又一次对她动心了。
晚自习放学,程渊拉着白稚囡的手腕不让她走,“坐着,一会儿有事问你。”
班里没开灯,直到学生收拾完东西都走光了,程渊拉着她的手腕还一直没松开,白稚囡只觉得她手腕一阵潮湿。
谢茜儿看到程渊的动作后,她撇了撇嘴自己回宿舍了,一瞬间,班里只剩他们。
“什么事?”白稚囡低声问。
月亮透过枝叶和窗,将斑驳的光洒在班里,在角落的少年一直攥着女孩的手腕,他手慢慢下移握住她不算很软的小手。
白稚囡惊呼挣脱,一双清澈的眼里蓄满惊恐:“你干什么?”
程渊冷喝,握得更紧:“给老子闭嘴!”
怎么那么会破坏气氛呢!
女孩皱起眉,语气有些不好:“你要问什么?赶紧问,我一会儿还要回宿舍。”
少年听后一阵暗骂,日的,他怎么知道要问什么?他就…就想跟白稚囡待会儿不行?!
程渊回想起他不在学校的这几天,他看不见白稚囡的这几天,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然后他又来学校了,即使白稚囡对他态度恶劣,即使他会很生气很生气,可他就想看见她。
程渊用力咬了下舌尖,宽大燥热的手掌时不时摩挲她的,他暗暗咽了口水,“白稚囡,你不是怕黑吗?”
女孩听完皱眉:“你就问这个?”
“你以为我要问什么?问你离开我又甩了几个?”程渊说。
可说完就后悔了,他挠了挠鬓角,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又该生气了吧…
意料之中的,白稚囡用力甩开他的手,程渊的手背撞到后面的桌子角,很疼,他一瞬间咬紧牙关,没说话。
“有病赶紧去治!”
白稚囡离开了,班里突然安静了。
“啧。”
程渊趁着月光看了看被撞的发红的指骨。
“程渊啊,你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
…………
这周有市里领导过来视察,体育课上,十二班奇迹般地到齐了,体育老师第一次看到那么整齐的队伍,差点没哭出来。
“那我们跑两圈吧,然后就自由活动。”体育老师发话。
本是运动细胞不好的白稚囡自从转到这个学校,她的体力就蹭蹭往上升,跑完两圈一点都不喘。
谢茜儿拉着她去阴凉处坐,白稚囡随口说:“宫酒好久没来了。”
“嗯。”谢茜儿点头应着,“他们都不经常来学校。”
白稚囡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就没再问了。
她也很久没在学校里听到过白承君的消息了,听说他上次被程渊打进医院后,他就没来过学校了,应该是他爸给他禁了足。
白稚囡倒是听白言岐的名字听得多。
白言岐把舒心拦在厕所里欺负了一顿,动静很大,但没人敢告发,也没人敢给舒心求情。
到底是惹不过家大业大有背景的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稚囡正发着愣,她旁边的女生晃了她一下,“你看学校门口的那个男的。”
她随谢茜儿手指的方向去看,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没有啤酒肚,身体看起来健康强壮,远远望去,倒是很不错的男人。
“他就是白承君那傻.逼的爹,白亦天。”谢茜儿说着,眼睛眯了眯,“你知道吗,我听林哲他们说,白亦天还是二婚,他前妻是整个岚棋市最最最漂亮最最最有学识有气质的千金。”
“但谁知道白亦天瞎了眼在外面养了一个酒女,我天!脑子有病一样,家里一朵大牡丹呢,非要在外面摘野草。”
“然后他跟他的大牡丹离婚了,娶了个酒女回家。”
“林哲跟我说,他们离婚除了这个酒女之外,好像还有一个内部消息,是什么林哲也不知道,应该除了他们白家之外,没人知道了吧。”
谢茜儿边说边摇头,她不懂豪门之间的感情,但始终为他的前妻感到惋惜。
怎么就遇到这种男人呢?
白稚囡安静的听着谢茜儿的话,像是听故事般的,听着白亦天是怎么背叛她妈妈。
最最最漂亮?白稚囡笑了,熊贞然现在哪儿还有年轻时的影子?她本是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绝世芳华的,她本是就连白亦天都配不上的。
内部消息?内部消息就是当年熊贞然一直没有怀孕,白老太太喜欢熊贞然,她不在乎熊贞然多久才要宝宝,可白亦天在乎,后来他整日整夜不回家。
白亦天在外面养的酒女怀孕了,那酒女就跑到白家示威,还拿孩子威胁。
那酒女在白亦天身边柔情似水,她吹吹枕边风,白亦天就越来越厌烦熊贞然。
熊贞然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她提出了离婚,白亦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举办婚礼的那天,熊贞然怀孕了。
熊家长子见她回到熊家,就一直忌惮她,熊贞然的能力可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他暗地里陷害熊贞然,又在熊家家主的身边肆意诋毁熊贞然。
她被逼的无路可走,她挺着大肚子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小城市,本是耀眼的熊家千金只能在那憋屈的小城市里苟活。
白稚囡眼睑半阖,目光清冷的望着站在车边同跑来的白言岐说话的男人。
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她父亲,白稚囡挺意外自己那么平静的,心里除了对白亦天一瞬即发的恨以外,剩下的只有淡漠了。
原来就是他这个杂种,让她妈妈沦落至此,有家不能回。
一开始还秉着只顾好自己这种想法的白稚囡,突然改变想法了。
她要变强,变得很强,强到她的光芒闪瞎白家任何一个人的眼,强到把本属于妈妈的、本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