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随着下人的脚步走去大厅,她还没进去,就看到程渊站在白承君的对立面。
程渊身上依旧是白天的校服,脸上是桀骜不驯的神情,他看着意外的白承君,嗤笑:“你以为我是来给你庆祝的?”
白承君眼底的惊讶一瞬闪过,“不然呢?跑过来再跟我打一架?”
少年听后挑挑眉,“谁他妈给你的脸?”
“所以你要在这里跟我打?”白承君扫了眼宾客,目光注视在站在大厅的白稚囡身上。
“呵,你打得过我吗?”程渊冷笑,棱角分明的轮廓在灯光中格外清冷嚣张,他全身戾气,整个人都像是处在黑暗处的恶魔。
“老子能弄死你。”
程渊说完,他就听见从身后传来的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随后一个熟悉清脆的声音响起,“程渊?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年还嚣张的神情愣在脸上,他转过头眼前那个穿白裙子的小姑娘正对他笑。
他本半阖的眸漾着多情,却在看到她后,那双漆黑的瞳仁瞬间放大,他知道白稚囡的美,但没想到…她落了个惊心动魄。
“…刚来。”程渊在面对她时,刚才沸起的气焰瞬间熄灭,他抬手给她整理整理额间有些凌乱的碎发,那眼神极为认真。
白稚囡有些羞怯,她挺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用那么灼热的目光注视,她躲过程渊的触碰,又对他笑了笑。
白承君见他们二人如此亲昵的动作,眼底闪过阴鸷,他上前,一把将白稚囡拉到身前,“稚囡,你现在是我的舞伴,意思是,你今晚属于我。”
“就呆在我身边好吗?别靠近其他人。”
他说这话时,很明显的感受到周围的空气瞬间骤冷,程渊阴沉的脸夹杂的怒意,仿佛下一秒他就能把白承君送往地狱。
最先反应过来的白稚囡不着痕迹的挣脱了他的束缚,比起白承君,她更怕程渊生气。
“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
聚会正式开始。
白承君的生日办的太过隆重,这让白稚囡想起那个在酒吧里度过生日的程渊。
女孩偏过头,扫了眼众星捧月的白承君,他站在绅士堆里,手一下没一下的晃着高脚杯,他这副模样要多装有多装。
不如程渊随意迷人,不如程渊招喜欢。
“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他超帅?”耳畔传来一阵低哑带着委屈的声音。
程渊身着校服不知比那换上西装的少年矜贵多少,他探着头看白稚囡,清冽的眉眼漾着不甘,“我帅还是他帅。”
女孩浅笑,侧倪,粉唇轻启:“我帅。”
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程渊不情愿的“啧”了声,“你这人欠亲呢,明明我比他帅,那你这意思是他比我帅了?”
“没有。”白稚囡垂下眉,“你比他好。”
程渊得意,“哪儿比他好?”
哪儿都比他好。
白稚囡没说出这句话,她瞥了眼程渊,似笑非笑的看他,把他看的心里发毛。
“干嘛?爱上我了?”程渊椅在墙壁,微微扬起下颌,看她。
“滚。”女孩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他,仿佛这世界,只剩他们。
两人交谈时,大厅响起了音乐,缠绵又青涩的音调。
白言岐穿着华丽站在二楼,她手持小提琴,面上情感丰富,大厅里的人都往上瞧。
“白小姐真是才貌双全啊!”
“白先生可真有福气,不仅儿女双全还各个有才。”
“听我们家那熊孩子说,白小姐要参加一个舞蹈比赛呢,要是得了第一高考还能加分。”
“这可不得了啊,白先生可真会教育孩子,哪像我们家的管都管不住呢!”
“您家也不错啊,牛津大学博士,哪儿还用的着您操心啊。”……
各式的吹捧让那个站在二楼的少女虚荣心爆棚,一曲后,白言岐微微颔首,“这首曲子送给我的哥哥白承君,希望他以后能够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大厅掌声四起,白稚囡眼里闪过厌倦,白家的隐藏工作做的不错啊,在岚棋高中最猖狂的两人此时站在至高点上受万人的吹捧。
而这时,一穿着华贵而优雅的女人从房内走出,她模样极为妩媚,本是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就只有三十出头。
女人挽着白言岐,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走下楼。
“欢迎大家来参加承君的生日会。”她声音尖锐,一大声说话,就尖的刺耳。
“白夫人真是美貌依旧啊。”
“要不然怎么说白先生有福气呢。”
“白夫人看上去就跟言岐一般大。”……
那女人整了整披肩,公式化的笑容像是专门练出来的,“我就不图什么了,只希望我的丈夫和儿女健健康康的。”
“像白夫人那么贤惠的去哪儿找啊,老白,你可要好好护着。”一男人拍了拍旁边白亦天的肩膀,一副熟络的模样。
可白亦天心不在焉,混浊的眸一直在大厅里环视,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直到他在角落看见跟程渊坐在一起的那少女,心头才猛地一松。
他在看到白稚囡时,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却又不知道要问什么。
他只想再看看她。
“无聊了?”
程渊一直关注着白稚囡,她平静的面上微微闪过无趣,都能被他捕捉。
“有点。”她说。
白稚囡在程渊面前从未隐藏过自己的情绪,生气就是生气了,开心就是开心了。
“那你还来?”程渊加重了声音,有种怒斥的意味。
女孩不服气的瞅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怎么滴?你不也来了。
“那你来干什么?”她问。
程渊换了个姿势,随口说:“保护你,不然我来干嘛?看他们装.逼?”
白稚囡笑了,没再搭腔。
“白稚囡。”程渊喊。
“嗯?”
少年吐了口浊气,余光看她,“你以后能不跟那姓白的说话吗。”
“…为什么?”女孩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子看了烦不行?”程渊反驳。
他一看见白承君靠近她,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白稚囡一愣,问道:“你吃醋?”
“醋你妹。”程渊低声嘟囔。
“不行。”
“什么不行?”程渊皱着眉看她。
“不跟他说话,不行。”
“为什么?”少年面上已经有了怒意,这小姑娘总是能把他气个够呛。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程渊闻声低骂:“操!”
“我求求你了行不?别跟他说话,也别靠近他。”
“那个姓白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稚囡低头,“嗯。”
“嗯什么?你记住没?我他妈都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