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佳通路的工厂。”
司机是个老实人,他看了看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独自出门,不禁开口问:“那么晚了去工厂啊?”
白稚囡:“嗯,有些事要处理。”
车开了。
白稚囡转过头望着窗外霓虹灯阑珊的景色,内心不禁紧绷着。
北安什么事都敢做的出来,她生怕北安会对熊贞然做出什么。
她记忆力那个神情悲切,从不爱笑的少年,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令人恐惧的恶魔。
白稚囡不止一次痛恨毫无感情又无知的自己,当年北安暗恋李奕年,他单纯又懵懂的样子生生被白稚囡给扼杀掉,她将那个单纯的少年逼得离开b城。
可后悔又如何?北安变成这样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佳通路只有一座诺大的废弃工厂,车行了一个小时就到了。
白稚囡付了钱,又被司机喊住:“哎,姑娘,你要是进去不久的话,我就在这等着你,那么晚了你回去也不好打车。”
女孩愣了愣,随后道谢:“谢谢您,不用了。”
她说罢,便向黑暗处走去。
工厂内昏暗的灯光时不时发出快要灭掉的“滋滋”声,复杂的构造不禁让孤身一人的少女感到浑身发凉。
空气中响起乌鸦的叫喊,仿佛是在提醒她不要进。
白稚囡眼前漆黑一片,她将手机打开,透过手机微弱的灯光继续前进。
直到进入工厂内部,一股难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她双腿立在原地,诺大的工厂内只有亮了几盏织白的灯光,但那不足以将整个工厂照明。
这时,白稚囡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北安。
她立即接通,“我到了,你在哪儿?”
北安嗤笑一声,调侃道:“你速度挺快啊,我还以为我要多等上一会儿。”
白稚囡:“别废话!你人在哪儿?!”
“往上看。”北安站在最高处,他俯视着工厂门口那个让他痛恨一生的身影。
白稚囡抬头,她瞬间慌了。
透过昏暗的灯光,她依旧能看得出北安脚下踩的正是已经昏迷许久的熊贞然。
她求饶:“北安!我求你,你放了我妈,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你别伤害我妈!”
北安冷笑,脚尖踢了踢昏迷的女人,他对着电话跟白稚囡说:“给我跪下。”
“跪,我跪。”
白稚囡说着,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她脊背挺直,却又像是被人打碎了她一身的傲骨。
她从没对任何人低过头。
“你放了我妈。”
北安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瞬间笑出了声,“你凭什么要我放了她?白稚囡,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我让你跪下你就跪了?”
女孩咬紧牙关,她紧紧崩着脸,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爬过来。”北安扬了扬下颌,又说。
白稚囡垂在腰间的手动了动,迟迟没有动作。
北安有些不耐烦了,他又狠狠地踢了脚昏迷的女人,离她不远就是毫无障碍物的高台,若是她掉下去,那必死无疑。
“我让你爬过来!”北安怒吼,他双眼透着不正常的红,内心疯狂且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