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人想的厉害的时候,
也是淡淡的,
像饿了许多日的人闻到炊烟,
但知道,不是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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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母认出来卫嘉,不是因为她的脸,而是那头标志性的短发。
“司阿姨好。”卫嘉跟在司临身后,怯生生地探出脑袋,看了眼司母,又看了眼司父,“叔叔好。”
“卫嘉?”司母试探性地叫出了卫嘉的名字。
“是我,阿姨。”卫嘉把碎发别到耳后。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司母站起身走到卫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要不是你这头发,我差点没认出来。”
“哪里,”卫嘉更不好意思了,“阿姨才是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妈,我要饿死了,”司临站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先吃饭行不行。”
“你就知道吃,”司母埋怨地看了眼儿子,疯狂暗示,“还不赶紧带嘉嘉洗手去!”
“什么叫我带她去啊,她又不是没有手。”司临一脸怨怼。
司母快被儿子气死,懒得搭理他了。
不过虽然司临言语上十分不解风情,但到底还是领着卫嘉去洗了手回来,还罕见地给她拉开了椅子。
卫嘉受宠若惊:“谢谢。”
司母在心里万分欣慰,儿子开窍了啊,开窍了啊。
“你别对着其他男人发花痴。”一直沉默的司父突然开口。
声音冷冷的。
“啊?”
三个人异口同声。
司母是惊吓。
卫嘉是猝不及防听到了司父的声音。
至于司临,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父亲的眼中钉了。
“没事没事,”司母脸上一抹罕见的红,忙打圆场,“吃饭,吃饭。”
说着在桌子下伸手掐了司父的大腿一把,大有警告之意。
司父没反应,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妻子,伸手覆住她的手,到底没再语出惊人。
为了迎接卫嘉的到来,今天备下的全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厨师都是外请来的。两个专做粤菜的大厨,一个从国外请来的甜品师。
卫嘉神色复杂,不过就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晚宴,司家却请来了三位厨师,还真是大手笔。
难怪司临问她喜欢吃什么,原来都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谢谢你们。”她突然道。
司临坐在卫嘉的旁边,慢悠悠地喝果汁,侧头看着她,唇边微扬似有似无的弧度。
“嘉嘉,别谢我们,”司母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你要谢谢司临,为了今天这顿饭,他早几天就在准备了,菜单改了一遍又一遍,就怕你不喜欢呢。”
卫嘉忍不住转头看司临,正巧后者也在看她,两个人的视线碰在一起。
心跳突然就暂停了一下。
“卫嘉……”司临欲言又止。
“谢谢你。”卫嘉浅笑。
“谢我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司临难得被卫嘉夸一次,有些飘飘然了。
“卫嘉,”司母突然道,“这几年,你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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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难得的一家四口团圆了。
许父和许母接到小女儿发来的消息,对大女儿的突然回来表现得惊喜万分,晚上买了好些菜为她接风洗尘。
“冬醒,去楼下超市买瓶豆奶,”许母在厨房里切菜,“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谁报销啊?”冬醒扬声道。
“这孩子,”许母切菜动作不停,“你爸不是在你旁边吗?”
“知道了,”冬醒搬了个小马扎在客厅里和父亲边看电视边剥蒜,闻言把刚剥好的一瓣蒜放进小碗里,笑吟吟地朝父亲伸出双手,“给钱。”
“你妈妈让你去买,怎么找我拿钱啊?”许父剥蒜的动作不停。
“她让我找你的啊。”冬醒一脸理所应当。
“钱包在我的公文包里。”许父无奈地笑,往沙发上努了努嘴。
“得令!”冬醒起身去拿。
许父的公文包是最大众的款式,冬醒拉开拉链,里面除了一眼就看到的钱包,还有几份合同以及许父的工作证。
冬醒把钱包拿出来,打开抽了一张二十,合上的时候却眼尖地注意到旁边夹了一张名片。
名片只露出一半。
烫金白底花纹。
低调而奢华。
冬醒总觉得这种花纹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怎么了?”许父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钱包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