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涭看见江深的时候也很诧然，他以为这小子伤那么重，昨夜早就死在废墟里了，却没想到今天就活蹦乱跳地见着了。
所以他也以为是柳重山身上藏着什么疗伤秘宝，碰巧遇见这小子。
而白纵被救醒后，一直浑浑噩噩的，谁都不理。
江深不知道他心里有鬼，只知道这神将府里全都是鬼，独独白纵这样的少年，不应该有鬼。
马车在城门停留了半日。
“柳长老，能看出对方出身何处么？”白涭问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的柳重山。
脸色苍白的柳重山摇摇头，“此人所用剑法十分庞杂，故意不露痕迹，所以如果他没有顾忌，全力施为的话，恐怕真正剑术要比他的修道境界还要高出一层。”
“松溪关家人？”白涭阴沉着脸问。
柳重山思索了片刻，皱眉道：“不能肯定，但是以剑术论，关家十里剑梯，确实可以调教出这种剑修出来。”
“那就是了，况且四灵炼傀术本就源于殷都，还是宋国嫌疑最大。”白涭点点头，眼中阴火旺盛。
“不是宋国。”坐在白纵身侧的江深忽然开口。
“嗯？”
柳重山和白涭同时转头。
江深抬头瞄了一眼白涭，一副爱听不听的口气说道：“这些事情不是宋国干的，你们提防提防东边。”
刚才他一直在思索，昨夜赤风城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已经有了些怀疑，所以他也不想说太多，特别是有白涭在的时候。
这破世道，真是比三国时期还混乱，老子怎么这么倒霉！江深越想越气。
“东边？”白纵微怔，随即眉头一挑。他看了一眼同样似有所悟的柳重山，向江深追问道：“你凭什么说是东边？可有证据？”
“猜的，爱信不信，你们也可以猜一猜嘛。”江深头也不抬，懒懒地回了一句。
白涭脸色顿时变了，眯眼看向江深，一股骇人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柳重山膝上的长剑呛地低鸣。
小公主腰间佩戴的无鞘小剑忽然幽幽发光。
初元剑更是隐隐发烫。
武道巅峰的气势，加上一股彻夜浴血后的杀气，压迫得江深此时不得不垂下头去，即使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江深依旧没有吭声，暗自咬牙硬扛。
“咳咳，神将息怒，小儿之言，请神将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情还需要详细调查。”柳重山连忙开口相劝。
“哼！”白涭冷哼一声，慢慢恢复平静，只是眼底仍然隐有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