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根拿着自封袋装着的头发,非常毛躁,染着看着非常廉价的浅黄色。
“这是我昨天洗完澡后在门口捡到的头发,看着发色和长度,你应该猜到是谁了吧?可是,我们进门的时候,这跟头发明明不在。”
昨晚她洗完澡,看着门口地板上的那根头发,脸色微微发沉。
本来一根头发是非常不容易发现的,可是白洋门口的地毯是黑色,浅黄色的头发掉落在上面就显得特别明显。
她没声张,只是顺手把那根头发的放进了自封袋里。
想到昨天他和白洋洗澡的时候在干什么,穆霆琛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她偷……偷窥我们?”
白洋把装着头发的自封袋随手扔进包里,淡淡道:“不清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
一想到新请的保姆有可能是个偷窥狂,白洋就觉得浑身发麻。
穆霆琛抿着唇,突然道:“但张筱柒是张婶的侄女,是张婶推荐她来的。”
张婶对穆霆琛的意义有些非凡。
她是手把手把穆霆琛带大的。
小时候姚秀栾和他已故的父亲工作忙,没功夫管他,就给他请了个三十来岁的保姆。
那个保姆就是张婶,她对穆霆琛很体贴入微,做饭的也非常可口,像第二个母亲一般照顾着穆霆琛。
后来,他长大了,张婶的年纪也大了,但是她常常给自己推荐靠谱的保姆,穆星辰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的保姆都是张婶推荐过来了的,从来没有意外。
这些事情,某天白洋在问起家里的保姆靠不靠谱的时候,穆霆琛跟她说过。
她看着穆霆琛,道:“霆琛,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人,再伟大的人,就算是主席,也会犯错误,更别说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了,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穆霆琛还是不太相信,他没有白月光,只有白洋这么一个朱砂痣,但是张婶对于他来说就像白月光,他不愿意去怀疑张婶。
他说道:“再说吧,先观察一段日子。”
白洋很清楚穆霆琛心里在想什么,她板着脸,道:“霆琛,如果确定要换的话,那我劝你尽早,等到孩子们都熟悉了张筱柒你再换,那就有些迟了。”
她从感觉心里面有一股窝火,但就是不知道我这股窝火从何而来。
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和一个大她一岁的保姆争风吃醋了?
她沉声道:“我话就放这了,我对张筱柒的印象不好,我觉得她会影响你的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
说罢,就解下安全带。
“洋洋,你要去哪?”穆霆琛皱着眉头。
白洋冷眼看着穆霆琛,“你要想你就自己慢慢想吧,我上班要迟到了。”
说着,就打开车门走进了地下车库。
她的车也一直放在地下车库里,穆霆琛坐在车内,眼睁睁地看着白洋把那辆她自己花钱买的车开了出来。
穆霆琛想下车去哄白洋,可是还不等他解开安全带,那车便扬长而去。
他恼火地按下方向盘,心想,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惹白洋不舒服呢?
白洋不是一个爱无理取闹的人,她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可是今天却……
他不禁想,白洋就那么见不得家里来个年轻的保姆吗?她对自己就这么不放心吗?
同时,他又对白洋说出的那句“反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感到气愤,说好的,不论怎样都会把自己他们当做亲生孩子呢?
到头来,还不是说出了这种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