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玉薇懵了。
她都没出手,人怎么就晕了?!
她抬眼望左右,只有黎舟等人和两个宫女在,都在屋里,或坐或站,一脸迷茫地看着这忽然晕倒的人,估计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根本不可能打晕馨月,除非有人动了内力。
而隔空打牛这等功夫不是谁都会的,就是她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刺客对这功夫也都只停留在一知半解无限崇拜的阶段。
在场的,除燕燕了解不深外,其他的不用想都是绝无可能做到的。
可燕燕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宋玉薇充满审视的目光燕燕也发现了,她笑了笑:“东南角是个不错的位置。”
“……?!”
真的是她?!
宋玉薇更迷了。
“你不阻止我?”她问。
“殿下希望奴婢阻止么?”燕燕反问。
当然不希望!
可她并没说出口,仅报之以笑,一群人按着燕燕所指方向悄悄潜了过去,趴在东南角的窗缝中,兴致勃勃地当起了吃瓜群众。
“你什么意思!”
正殿内,太后豁然站起,横眉怒目,翘着兰花指指向离安,“你说哀家指使这贱婢下毒害太皇太后,还派人杀她灭口?!哀家有必要这么做么?!”
离安倒是一脸的淡定,坐在太皇太后身旁,心平气和道:“姑母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有没有必要,我这个当侄女的不知道。可那婢子临死前留下的血书指证的是姑母,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也是姑母殿里的令牌。而那令牌是徐副统领亲眼看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难道还是我栽赃陷害的不成?人证物证俱在,姑母若想证明自己清白,自当也得拿出对等的证据才有说服力。”
“卑职敢用项上人头保证,王妃之言,千真万确。”跪在郑仪身旁的徐副统领匍匐在地,道:“当时刺客想要毁尸灭迹,是王妃的青龙卫拼命相护才得以将证据保存。后来那刺客又想刺杀王妃,幸得……幸得宜兰殿下及时出现,才阻止了这场灾难的继续。”
“怎么又说起宜兰来?”太皇太后不解:“一个孩子,何须将她牵扯进来。”
李惠妃冷笑:“她可不是孩子!”
“离安!”太后急了:“你可别忘了你是哪家人!你说这婢子血书指证的是哀家,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是哀家殿里的令牌。是!这些证据种种件件,指向的都是哀家。可你有没有想过,若真是哀家所为,哀家至于这么蠢,将这些证据全暴露出来?哀家不会杀人灭口?就算哀家有所遗漏,要派人刺杀,也不会将金牌玉令这样的东西交出去!这可不是明摆着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你可别忘了,这婢子是谁的人。那婢子身上的伤,跟太子殿下那晚的伤,可是如出一撤!”
“母后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李惠妃冷哼:“这婢子是妾身派到太子身旁服侍的没错,可人心隔肚皮,妾身又如何得知她有没有贪小便宜急功近利?这人啊,为往上爬,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至于太子身上的伤,难道是臣妾打得?谁不知道太子是臣妾的骨肉,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再加上国法上的明文规定,谋害储君者,死罪!他身上的伤哪来,何不问一问当时在场的人。”
当时在场的人?
宋玉薇愣了愣,这不是指她么?
这李惠妃撒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竟敢把她牵扯进来,是打定主意她不敢将真相说出还是怎么着?
“大人的事,何必总要将孩子牵扯进来。”太皇太后倚在靠枕上沉声道:“你们这两家,斗来斗去,都斗多少年了。我是老了,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可好歹留一份清静给慈安殿!把慈安殿搞成如今这样,你们是几个意思啊!咳咳咳……”太皇太后越说越激动,捶着床褥咳嗽起来,离安冯嬷嬷忙上前帮她顺气。
“皇祖母,您消消气。”离安柔声安慰。
殿里一阵沉默,只余太皇太后的咳嗽声在空气中回荡。
蹲墙角的宋玉薇也跟着他们的话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