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眉心一跳,强自按下心神回道:“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宫对这些事情可不甚清楚。”
“行了,此事朕自有定夺。”建元帝面色不快的将茶盏扔在了一边,未曾再看众嫔妃一眼,径直离了御花园。
自己的女人曾为了别的男人要死要活,天下间没几个男人能接受,何况是帝王之尊。
“姐姐真是厉害得很,如此陈年旧事还能拿出来搬弄是非。”李季兰阴沉地看着淑妃说道。
淑妃佯作愧疚道:“都是姐姐的错,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忌讳吗?”
“张大人真是有个好妹妹。”李季兰意有所指地说道,“不知道他的陈年往事姐姐能不能兜住了?”
淑妃顿时变了神色,眼中风云变幻,沉着声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小,还请妹妹慎言。”
“哼!”李季兰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淑妃也起身离去,不过并不是回她金华殿的方向。
建元帝失了赏花的兴致,就这么一路回了御书房,太监总管李德林守在了门外,显然建元帝没有召见他人的意思。
在御案前坐下后他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批阅奏折,而是展开了一道诏书,眼神幽深地看着,片刻后抓起那诏书便往地上猛地砸去。
“可恶!一个个的都想害朕!”
那摊开的诏书上赫然写着“世世子孙无相害也”几个字,其后加盖国玺之印。
这是当年大安初立之时永平帝所书,共有两份,一份置于这御书房之中用以告诫后世子孙,另一份便赐予了镇南王季惊林。
这份诏书便是无数开国功臣身死之后,镇南王府仍安然存在的原因所在,也是让建元帝如鲠在喉之物。
半晌后,凌绝左手虚握以指节在御案上重重地敲了三下,靠墙而立的多宝阁应声而转,开了道暗门,随即一黑衣男子戴着獠牙鬼面走出,路过那诏书时顺带将其拾起,小心地叠好重又放在了御案之上。
“微臣参见陛下。”男子恭敬地下跪行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建元帝说着又重新展开了一道还未书写的诏书,以笔蘸墨不疾不徐地写着。
“都准备妥当了,只待陛下号令,刺獠必赴汤蹈火为主分忧。”
“好,那便依计行事。”很快建元帝便搁下了笔,看着诏书的眼中有星火在跳跃。
那是一道赐婚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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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凉风来袭。
怡然居送风亭内,季舒正抱着只白狐半倚在栏杆上,三三两两的合欢花在她眼前飘舞着,她有些烦躁地挥手驱散了去。
能不烦躁吗?赐婚圣旨都下来了,婚期就定在一个月之后。
“小白啊小白,你知不知道你主子我就要倒大霉了?”季舒叹了口气说道。
小白鼓着个腮帮子看着她,像是不认可她说的话一样。
见它这般反应,季舒便硬是按着它的头点了点。
乍然被人这般强迫,小白很不给面子的甩开了头,专心地添着爪上的毛。
亭下的湖面在月色的映照下闪着鳞光,季舒看着看着陷入了沉思,手下抚着细滑的毛皮,小白舒适地叫了声。
“沈浥尘。”半晌后季舒那俊逸的长眉一挑,脑中还回忆着那日发生的一切,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还莫名的有些熟悉感,可这张脸她确实是没见过,见过了绝对不可能没印象的。
“神神秘秘的,难不成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莫非是个男扮女装的?”摇了摇头甩去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季舒向着身后喊了句,“无痕。”
一身着黑衣的青年悄然出现在了亭内,未发出一丝声响,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季舒想了想吩咐道:“你去武阳侯府探探,切记不可惊动任何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