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戎抡起双斧穿梭于敌军中,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性命,所过之处一颗颗脑袋接连飞起,耿义见状,当即下令转守为攻,配合骑兵的冲势杀入敌军。
局势幡然逆转,不过半个时辰,大军便斩首数万,余下伏兵则溃不成军地朝山岭逃窜而去,若非耿义拦阻,典戎怕是能带着人追入岭去。
偌大一方区域内,瞬间便如人间炼狱一般,残肢断臂不知凡几,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经久不散。
麾下将领清点人数时,耿义行到典戎身前,面有愧色地谢道:“此次幸而有典大哥带兵来援,否则我等只怕要损失惨重。”
此时典戎几乎成了个血人,他一把抹去了面上血渍,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谢的,我临行前世子特意嘱咐了,埋伏之事怪不得你,你也别往心里去。”
耿义大惊,季舒远在数十里之外,竟能知晓自己糟了埋伏?
典戎见骑兵来请示,提着双斧便行了过去,因为妖僧派来的人中大半都是百姓,不比府兵逃得快,被骑兵俘虏了万余。
瞅了眼那些缩着身子的百姓,很难想象他们方才竟能那般不惧生死,典戎想都没想便说道:“全都杀了。”
后来跟上的耿义听了,便是有些不忍,出言劝阻道:“他们只是一时为妖僧所蛊惑,既成了俘虏,怎好再赶尽杀绝?”
“管他好人还是歹人,都是敌人!”典戎浓眉一皱,不以为意地说道,“要是现在不杀了,等着他们再跑回奚夷城与我们为敌吗?”
耿义哑口无言,好半晌后才说道:“不若将他们押解去奚夷城,等候世子发落。”
“这一万人便是一万张嘴,你我身边备着的粮食哪里够吃,何况带着他们延缓速度不说,我们还得将绥县的辎重运到奚夷城去。”
典戎一点也不心慈手软,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些人方才你也瞧见了,为了那妖僧都能豁出命去,要是半道上生出乱子来,耽误了世子的大事,你我担待得起吗?”
“别忘了,先前他们埋伏你时,可不是这般软弱可怜的。”
耿义默然不语,典戎见状,便是朝身边一将领使了个眼色,骑兵们当即动手,一杆杆□□接连刺向跪地的俘虏。
到底心生不忍,耿义一把抓住典戎的手臂劝道:“男子便罢了,若杀女俘,传出去多少有损世子声名。”
骑兵们闻言,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看向典戎,等待他的定夺。
典戎粗略扫了眼众俘虏,女子人数约莫在两千上下,他心下想着女子终究比男子温顺,也容易管束,便应了耿义的请求,抓了抓自个蜷曲的髭须道:“好好好,就你怜香惜玉。”
将余下俘虏斩杀后,两人便带着人马转移了一方区域,商议过后,典戎留了大半粮食下来,带着轻骑便赶去了绥县。
耿义则率大军原地休整,大战在即,他们必得尽快补足精神,恢复到最佳状态。
他倒也不担心妖僧会再派人来偷袭,毕竟才折了数万人,何况他们养精蓄锐后未必没有御敌之力,加之典戎说过,季舒不日便可率主力大军赶至奚夷城,妖僧必定腾不出手来。
两日过后,坚守绥县的两万余大军便与典戎等人一道押了辎重来,五万余大军汇合一处,当即奔赴奚夷城。
连行三日,途中果然再未有任何异动,大军顺利地将辎重运至了奚夷城外十里的驻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拒马前并未有任何人相迎。
众将对视一眼,典戎上前大呼一声,驻地士兵见了他,赶忙上前移开了拒马。
将辎重交与士兵搬运,众将率先入了营地,愈发感觉到其中的紧张气氛,尤其耿义与押送辎重的将领们,还道是季舒怪罪,纷纷赶往她的帅帐请罪。
一路走来,沿途不少士兵给他们行礼,过不多时有一将领匆匆行来,见了几人便上前招呼道:“世子刚得了消息,这便让我带你们去主帐议事。”
典戎见他竟是满头大汗,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军中气氛也有些不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人拍了拍心口,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众将闻言,无不惊得瞠目结舌。
原来两日前季舒便率大军在此驻扎,休整过后今日刚要遣人去奚夷城送战书,哪成想妖僧竟先派了一人过来,扬言若不以沈浥尘来换,开战之日,他便要在城墙之上当众将宁州布政使韩允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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