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良大喜过望,赶忙上前将他二人扶起,“朱将军,瀚叔,没想到你们竟一块来了。”
“末将收到大公子来信,本欲即刻赶来,奈何青衣匪围城,便耽搁了几日。”朱能说着直起了身子,一手扶着腰间佩剑,看向旁侧的曲瀚道,“也是阴差阳错,半道上竟碰上了曲统领,我等便结伴来了。”
几人正说着,不远处又驰来了一骑,朱能见是魏远征,浓眉一动当即拔出了长剑,曲华良赶忙拉着他,一边解释道:“朱将军且慢动动手,远征是自己人。”
听曲华良细细说过后,朱能还剑归鞘,与魏远征互相见过礼,不禁大笑道:“没想到中郎将竟是娘娘安插入御林军的人,方才险些动起手来,失敬失敬。”
魏远征谦让了几句,便将视线投向了曲瀚,曲瀚出自曲氏旁支,乃是暗卫统领,兼司各方情报,轻易不会出平都,如今来此,定是曲玲珑授意。
曲华良亦是想到了这点,当下便是问道:“瀚叔远道而来,可是姑姑有何指示?”
曲瀚点了点头,脸色逐渐凝重,先将废帝太子一事告知了他们,朱能听罢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咋舌道:“这……竟还有废帝余孽残存于世,刺獠、影卫俱在,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凌毅未死,这些年想必动作不少,看来局势愈发诡谲难测了。”曲华良剑眉一皱,忧心忡忡道。
不待众人理清思绪,曲瀚沉着脸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娘娘来年极有可能前往蜀州行宫。”
魏远征当即冷笑一声,眉眼间尽显冷厉,“凌绝终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蜀州不比别处,当今未曾登基前便任过数年的蜀州布政使,如今的布政使方世廉亦是其心腹,娘娘若是前往,只怕凶多吉少。”朱能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我等远在西北,有十万大山相隔,却是鞭长莫及。”
“洛星郡辟了条道往通往云州,云州有大小姐和姑爷。”魏远征怒容满面,当即向曲华良请命道,“我可诈死,率军秘密前往云州!有姑爷帮衬,潜入蜀州不难。”
“远征稍安勿躁。”曲华良抬手安抚住他,看向曲瀚,“姑姑何时动身?”
“这个却是不定,据娘娘猜测,凌绝极有可能钦点季世子随行护送。”
“好大的口气,竟想将我两家一块吞下。”曲华良怒笑一声,却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如此,我们反倒不需着急。”
“宁州虽平,庆州还有青衣匪未除,短时间内季舒无法回返平都复命,方今之计,拿下甘州才是紧要。”
朱能一听,颔首附和道:“大公子所言极是,中州与蜀州相距甚远,没有两月无法成行,既然洛星郡辟了山道通往云州,我等静待时机便可。”
魏远征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不由汗颜道:“远征失策,险些误了大事。”
“你也是担心姑姑,不妨事。”曲华良摇了摇头,并不将此放在心上。
魏远征听他提及曲玲珑,当下向曲瀚问询道:“我来西北已久,不知主子身子如何,还请统领告知。”
“娘娘身体已有好转之相,只是有一事却让我心忧不已。”曲瀚说着不禁长叹一声,无奈道,“娘娘近日为寻一人,不惜抽调了八成暗卫与藏于平都的影卫相搏,死伤极为惨重。”
曲华良剑眉一挑,不由奇道:“何人竟值得姑姑废如此心力?”
“我亦不晓其姓甚名谁,只知是一名女子,且……”曲瀚面色有些古怪,似乎极难启齿,半晌才隐晦地说道,“且容貌肖似那人。”
朱能不知其中缘故,听得云里雾里,曲华良二人闻言,却是脸色猛然一变,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了一块,俱都神情莫测。
片刻后,曲华良回过神来,朝朱能郑重拜道:“尚阳军余部深陷平都,华良腆颜请朱将军诈死,接手此地十万大军,将军家眷曲氏定会妥善照拂。”
“朱某深受曲氏恩德,安敢推辞?”朱能忙将他扶起,亦是正色道:“大公子放心,朱某在此,必将这十万大军练成另一支尚阳精兵!”
曲华良点了点头,复又看向曲瀚,“还请瀚叔给姑姑带句话,我与远征将分兵收复平凉、汇川二郡,拿下甘州后,我将随太子回返平都。”
“大公子使不得啊!”曲瀚脸色大变,急忙劝道,“娘娘松口让太子来此,不惜葬送了其在朝中的大半势力,皆是为了将公子送出平都啊!”
“一旦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大公子便是曲氏的未来,岂可再入牢笼?”
朱能闻言,亦是劝道:“曲统领所言甚是,大公子若是回了平都,再想离京便难了。”
“姑姑虽已决定将曲家迁回江南,可大半族人仍在平都,依附曲家的大小势力也不可不做处理。”曲华良摇了摇头,仍是坚持道,“姑姑若在还好,一旦姑姑前往蜀州,平都势力势必大乱,我身为曲氏宗子,自有坐镇平都、安定族人之责。”
“何况京郊尚有八万尚阳军,若真再无转圜余地,我便率军杀出中州又何妨?”
曲瀚儒雅的面容一垮,犹自挣扎道:“平都有国公,不至让公子冒险回京。”
曲华良苦笑道:“父亲若能顶事,这些年又何须姑姑操劳?”
曲瀚哑口无言,半晌后只能叹息着应下了这事。
将此地大军托与朱能后,曲华良和魏远征先后飞身上马策离了这处密地,待出了山岭后,曲华良勒停骏马,一脸凝重地看向身旁的魏远征。
“你觉得姑姑所寻之人是谁?”
魏远征微垂着头,神色复杂,“若是肖似那人,怕也只有昔年的晗月公主了吧。”
“当年废帝自焚于含元殿,姑姑最后只寻得了小公主被焚毁的尸身。”曲华良沉沉叹了口气,伤怀道,“凌毅未死,没想到晗月公主竟也活着,以凌毅对杨姨和姑姑的憎恨,她怕是……”
魏远征看向他,安慰道:“当年的事,主子已经尽力,如今这般,也是无可如何。”
“你不明白。”曲华良苦笑着摇了摇头,举目望向东边,面上尽是担忧,“今时不同往日,姑姑若能狠心还好,若是狠不下心,恐会有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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