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忽然正色地道:“文礼,如果使君让你以后驻守在秣陵,你这次就将家眷也一并带过去吧。”
樊能疑惑地道:“师尊,这么做似乎不太妥当吧?秣陵可是孙策进攻的主要目标,细君和姜儿如果住在秣陵那边,岂不是很危险?”
于吉摇头道:“文礼此言差矣,孙策这次偷袭秣陵不成,他必然会转道攻取会稽和吴郡,这两郡的几大家族都和孙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孙策兵马一到,则二郡必定会落入其手。如果你将家眷留在曲阿,很可能会令她们落入敌手。”
樊能吃惊地道:“师尊言之有理,待弟子明日向使君禀明,请他对吴郡增加兵力。”
于吉冲樊能一摆手,“你去说了也没用,刘使君正在从会稽和吴郡抽调兵力,他哪还有多余的兵力去增援这二郡。即便现在紧急招募,也只能招募到一些青壮而已。”
樊能听了于吉的话,心里也感到深深的无奈,青壮再多,上了战场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对战局没有丝毫的帮助。
“文礼,我劝你将家眷迁往秣陵城,也是为了凡儿和姜儿着想,他们俩的婚事也该办了。”
“师尊,姜儿年纪还小,婚事是不是再等上两年。”
于吉捻须笑道:“文礼,姜儿快要年方十五了吧,你对外说姜儿的年纪只有十三,不就是想将她多留在身边两年吗?”
樊能被于吉道破了心思,他也不介意,只是陪笑道:“师尊,弟子就姜儿这一个独女,不想她过早地嫁为人妇。弟子也是学过医的,深知妇人年幼产子,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于吉点点头,表示他能理解樊能的想法。
不过,他还是向樊能提醒道:“文礼,你刚才也说了,伯艾如今是文武双全,变得越发地出色了,你就不担心他会被别人抢去做了女婿?”
“师尊说笑了,伯艾和姜儿有婚约在前,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文礼啊,你还是太过书生意气了。试想,如果伯艾以后再次展示出惊人的军事天赋,使君他还会放心让伯艾娶你的女儿为妻吗?”
樊能一听这话,立刻吃惊地道:“师尊,使君难道还会疑心我对其不忠?”
于吉语重心长地道:“不是怀疑,而是防备。我太平道在江东已经是根深蒂固,使君只要不是傻子,他就会对你和伯艾加以防备。伯艾表现的越出色,使君就越会忌惮你们之间的关系。”
樊能被于吉这么一点拔,立刻恍然大悟道:“难怪使君先前不让伯艾在弟子手下为将,原来他是怕我和伯艾互相勾结,拥兵自重啊。”
于吉:“正是如此,如果伯艾表现得更加出色,使君他也有可能会将自己的女儿嫁他为妻。”
樊能一听这话就急了,“这可不行,伯艾若是娶了别的女子,那我家姜儿可怎么办?”
顿了顿,樊能终于下定决心道:“稍后我就让细君收拾行囊,待到使君的命令一下,弟子便带着家眷前往秣陵城。皆时,还请师尊为伯艾和姜儿主持婚礼。”
于吉笑道:“这是自然。”
…
樊能陪于吉用过餐后,又亲自服侍老人在客房里休息。忙完之后,他才回到内宅,向妻子和女儿提出要带她们一起去秣陵居住。
徐氏听说要跟随夫君同去秣陵城居住,她自是满心的欢喜,立刻便要让管事带人收拾行囊。
樊能连忙加以劝阻,说刘使君的任命还没有下来,此刻还不宜太过张扬。
樊姜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开心不已,一方面她对能与父亲居住在一起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她心里也牵挂着赵凡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