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闻言尴尬地笑笑,随即收回手臂,将棋子放回到棋笥里,然后冲许邵苦笑道:“子将,我心中之事未解,委实难以定下心来。”
许邵右手握着一柄鹅毛扇,轻摇了两下,“使君还在为丹阳太守的人选而烦恼?”
刘繇点头道:“丹阳太守的人选一日未定,我心便一日难安。”
许邵:“属下也为此事考虑了多日,这事确实不好处理。如果任命樊能为太守,恐他尾大不掉,可要换成别人,能不能服众尚且不说,樊能必定会觉得使君不信任他。”
刘繇点头道:“这也是我的顾虑所在,如果因此而伤到了樊能的一片忠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使君,属下思来想去,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哦,是什么办法,你快点说出来让我听听。”
“属下的建议是请使君将治所迁往秣陵城,只要您本人住在秣陵城内,这丹阳太守不管是谁来做,都不会再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个~”
刘繇顿时沉默起来,让他亲自去镇守秣陵,他还真有点心虚。秣陵城离牛渚营只有百十里地,要是孙策突然杀个回马枪,他可就要陷在城里出不来了。
再说,袁术一直对江东虎视眈眈,要是袁术也派大军渡江来攻取丹阳郡,那他可就要再劫难逃了。
刘繇沉吟了良久,最终还是莫明两可地道:“事关重大,子将再容我思之。”
许邵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他深知刘繇的性格,刘繇既然这么说,就代表他心里已经否决了自己的建议。
就在这时,一名手持雨簦的侍从快步走了进来,那人收起雨簦,随手放在墙角处,然后快步走到刘繇身前,躬身施礼道:“主公,朱主薄回来了,正在门外求见。
刘繇一听朱皓回来了,他立刻起身道:“快请他进来,对了,再命人备好姜汤,给文明驱驱身上的湿气。”
“诺。”
随着侍从应声而去,没过多久,身披蓑衣,手持斗笠的朱皓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刘繇面带微笑地迎上前道:“文明,天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着急赶了回来。”
朱皓将脱下来的蓑衣斗笠交给身边的侍从,然后上前冲刘繇拱手作揖道:“属下担心使君牵挂秣陵那边的情况,犒赏完将士之后,我便立刻动身赶了回来。”
“此事不急于一时,文明先坐下来休息,待喝过姜汤之后,再详谈也不迟。”
刘繇说完,拉着朱皓在案几后坐下,又命侍从端来姜汤,让朱皓当场饮下。
之后,刘繇才回去落坐,听朱皓讲述秣陵那边发生的事情。
薛礼和笮融之死一波三折,将刘繇和许邵二人听得是嘴巴大张。
等朱皓说完之后,刘繇才叹息一声,“如此说来,却是笮融对我任命薛礼为丹阳太守极为不满,他才临时起意对薛礼行刺?”
朱皓:“使君,笮融使人刺杀薛礼虽是临时起意,可他收买焦挺却是提前布置的暗手,可见他对丹阳太守早已是志在必得。这次丹阳太守没有选中他,只是让他的阴谋提前爆露了而已。”
刘繇点头道:“文明说的不错,这个笮融真是狼子野心,既便这次让他如愿以偿地做了丹阳太守,他迟早也会贪心不足,再来图谋我这个扬州牧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