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阳城,孙府。
历阳城主将孙贲正在书房中和他的舅父吴景商议当利口水军遭到偷袭之事。
吴景忧心忡忡地道:“想不到秣陵那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又组织起一支水军船队,跑来偷袭当利口,此事有点异乎寻常啊。”
孙贲此刻也是眉头紧锁,听了吴景的话,他安慰道:“舅父不必太过担心,琨弟说敌人的战船大多是由商船改装,想来他要击败来犯之敌,也不是什么难事。”
吴景却摇头道:“伯阳,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敌人的战船是由商船改装而成,那就说明有江东士绅在背后支持他们。如今伯符已经领兵攻下了会稽郡,吴郡也是危在旦夕,值此关头,江东的士绅大族为何还要支持刘繇?”
孙贲被吴景的话说得一愣,他沉吟了片刻才道:“舅父的意思是说江东的士绅大族中有人认为刘繇还有获胜的机会?”
“不错,非如此,就解释不通他们为何要在暗中支持刘繇。”
孙贲疑惑地道:“他们为何会这么想呢?难道刘繇还有什么奇兵不成?”
“也许刘繇的奇兵就是这支前来偷袭的军队。”
“凭几百艘商船改装的战船就想要击败咱们的水军,这怎么可能?”
吴景轻叹一声道:“这也是令我想不通的地方,敌人即便是前来偷袭,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可水战毕竟不同于陆战,终归还是要靠双方实力比拼的。”
“舅父也不必烦恼,想来两军早已分出了胜负,咱们只需稍等片刻,琨弟就会派人传来捷报。”
“但愿如此吧。”
吴景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盅凑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他刚要放下茶盅,却听到门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对面的孙贲急忙站起身道:“想必是琨弟派人送信来了,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吴景放下手里的茶盅,站起身随同孙贲一起向房门外走去。
两人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从前院的长廊外走过来许多人,走在众人前面的是一位浑身染血的青年将军。
孙贲看到那人,立刻惊呼道:“瑜弟,你这是怎么了?”
那名年轻的将军名叫孙瑜,是孙静的次子,也是孙贲的堂弟。
孙瑜见到孙贲,立刻加快步伐,跑到近前急道:“兄长,敌人派来重兵将阜陵给包围了,你赶紧带兵去救援,迟则城池难守。”
孙贲闻言脑子嗡地一下炸响开来,阜陵城里有他的母亲和弟妹,如果失守,那可就全完了。
还没等孙贲缓过神来,吴景便抢先问道:“瑜儿,是何人领兵包围了阜陵城?人数有多少?”
孙瑜:“回禀舅父,敌人有五千多人,是从乌江渡口登的岸,登岸后,他们绕道走山路直插阜陵的后方,想要偷袭阜陵城。如果不是有一位猎户在山中打猎时发现了敌人的行踪,并且赶回城中向我兄长禀报了此事,只怕此刻阜陵城早已失守了。”
吴景一听敌人是从乌江渡口登的岸,他立刻惊道:“不好,徐琨的水军危矣。”
孙贲被吴景的话给吓了一跳,他连忙问道:“舅父何出此言?”
吴景忙解释道:“伯阳,敌人既然敢派步卒从乌江渡口登岸,那就说明他们对水军取胜有着十足的把握。”
孙贲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自然明白吴景话里的意思。也因此对是全力去救援阜陵而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