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暠怒道:“你留下来能起什么作用?你一个人能杀死一千,还是能杀八百。这里无关可守,敌人如果分兵追击,你能挡住几路兵马?”
孙辅被孙暠骂得哑口无言,愣了许久,他还是倔犟地道:“要死便同死,总之决不能将众将的家眷丢弃在城里。”
孙暠冷笑道:“你这是妇人之仁,会害死大家的。兄长既然让我留守阜陵,便该由我来做决定。”
顿了顿,他又冲吴太夫人施礼道:“伯母,刘繇不是狠毒之人,众将的家眷留在城里,未必就会遭到杀害。等我们与兄长会合之后,再设法将众将的家眷赎回去便是。”
张氏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又点头道:“伯廉,你这话说的也对。这样吧,你们带上各家成年的男丁立刻出城去突围。我留下来陪伴众将的家眷,如此便无碍了。”
孙暠和孙辅两人一听这话,顿时大吃一惊。两人扑通一下跪到在地板上,孙暠:“伯母,此事万万不可。您和弟妹一但落入敌手,刘繇肯定会用你们来威胁兄长投降。”
吴太夫人站起身,冲跪在地上的二人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等你们日后见到伯符,替我转告他,既然天不佑我孙氏,就不必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吧。”
孙辅急道:“伯母,你若是坚持留下,我和兄长又岂能独自逃生。”
吴太夫人板起脸道:“伯廉、国仪,你们要以大局为重。诸将跟随你们兄长在外东征西讨,将家眷托付给我,我又岂能扔下她们,独自去逃生。”
孙暠突然站起身道:“既然伯母做了决定,小侄尊命便是。”
“兄长,你怎能~”
孙辅抬头怒视着孙暠,对他答应吴太夫人留下很是不满。
孙暠也不理他,直接迈步向前,朝吴太夫人身前走去。
吴太夫人见状,立刻警觉地后退一步,她抬手拔下头上的一枚金钗,抵在自己的咽喉,冲孙暠怒道:“伯廉,你如果想要强行将伯母带走,我便立刻死在你们面前。”
孙暠见吴太夫人识破了他的意图,只得停下脚步,低头道:“伯母误会了,小侄绝无此意。”
“伯廉,你兄长常说,他的几个堂兄弟之中,就数你足智多谋,做事也果决。伯母希望你能将权儿和翊儿带出险地,如此,我便心愿足矣。”
吴太夫人说到这里,眼圈一阵泛红,差点就落下泪来。
孙辅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孙暠刚才是想要将吴太夫人打晕了,然后强行带走。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冲孙暠乞求道:“兄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孙暠咬牙道:“我到是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孙辅闻言眼睛一亮,他连忙追问道:“兄长快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办法?”
吴太夫人听了孙暠的话,也将目光看向他,眼中露出一丝期许的神色。
孙暠:“离此数十里的居巢县有一位名士姓鲁名肃,他是当地的豪强,鲁家坞堡有私兵过千,战船也有数十艘。这个鲁肃同周瑜将军是至交好友,如果能保护着众将的家眷先去鲁家坞堡暂避,也许可以渡过眼前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