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吕范的亲卫全都手握着刀柄,紧张朝四周张望着。
看到吕范从屋里走出来,一名军官跑上前来,冲吕范施礼道:“将军,听声音好像不是从寨墙那边传过来的。”
吕范点点头,随即朝库房那边望去,他已经听出来了,吵闹声是从库房那边传过来的。
过不时,吵嚷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激烈起来,甚至还夹杂着兵器的撞击声。
吕范脸色大变,他连忙下令道:“都跟我走,咱们去库房那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毕,吕范迈开大步,带头向库房那边跑去。
吕范的亲卫见状,也都拿起武器,跟随吕范向前疾走。
众人行至半途,看到潘漳带着几十名士卒从对面狼奔豕突地逃了过来。在他们身后,有许多士卒拿着刀枪叫喊着尾随而至。
潘漳看到吕范过来,便大声喊道:“将军快走,看守库房的士卒反了。”
吕范被潘漳的话吓了一跳,他突然想起来,看守库房的士卒全都是周尚的旧部。此前,他担心这些人会因为周尚的离去而心生不满,就将他们打发去看守库房。如今看来,这些士卒在身陷重围,家眷又落入敌手后,终于起了反叛之心。
“走,随我前去平定叛乱。”
吕范手举钢刀,冲手下的亲卫们大喊一声,随即带头朝那些追上来的叛军杀去。
潘漳追上去劝道:“将军,叛军人多势众,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否则,等赵凡领兵攻进来,咱们可就走不掉了。”
“你要逃命,自去便是,主公让我留守牛渚营,我岂能不战而逃。”
吕范怒斥了潘漳几句,便挥刀向对面冲过来的叛军砍去。
潘漳无奈之下,只得带领那几十名士卒,同吕范一起迎战叛军。
叛军那边有数百名士卒,而且都是早年追随周尚的丹阳精兵,他们在一名别部司马的带领下,集中兵力攻击吕范。
吕范心里明白,叛军是想要抓住、甚至是杀死他,用他的人头去赵凡那里换取他们家人的平安。
吕范和潘漳这边只有百十名士卒,被叛军杀得连连后退。
如果不是吕范和潘漳冲杀在前,估计他们的亲卫早就崩溃了。
双方正杀得难分难解,忽听南边传来一阵叫喊声,“不好啦!敌人杀进来了,快跑呀。”
吕范听到那边的喊声,他脑子顿时一阵旋晕,手上的动作也迟顿了起来。
就在精神恍惚的一刹那,一名叛军举矛猛地刺向他的左肋。吕范发现后想要格挡,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觉得肋部一阵剧痛,随着那名叛军抽出长矛,鲜血从他的左肋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他身上的衣甲。
吕范身旁的亲卫看到他受伤,立刻大声惊呼道:“将军受伤了,医工在哪儿?快来救治将军。”
潘漳听到士卒们的喊声,他连忙杀过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将军哪里受伤了?”
“潘将军,我家将军的左肋被叛军刺伤了。”
潘漳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肋部可是人体要害的位置,这里受伤,人不死也是重伤。
“你们几个抬着将军,跟随在我身后,咱们一起杀出去。等脱离了危险,再替将军诊治。”
潘漳大声地冲吕范的亲卫们命令道,接着,他带领自己的部曲冲在前面,向北面杀过去。
那些叛军也是杀红了眼,拼死拦住他们的去路。
眼看身边的士卒越杀越少,潘漳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跑过来一队举着火把的士卒,又从外围将他们包围起来。
潘漳一见这幅场景,顿时陷入绝望之中。
对面的人群向两旁一闪,一位少年将军手举霸王枪,冲这边大声喊道:“哪位是吕范将军,还请出来一见。”
潘漳硬着头皮走上前道:“吕将军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了。”
对面的少年将军正是赵凡,他听了潘漳的话,便朝身旁的焦已吩咐道:“快去找个医工过来,替吕范将军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