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走进郡守府议事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位九江郡地文武官员,众人都在惊慌地议论着纪灵兵败的消息。
赵达走到文官这边,安静地等待着陈纪的到来。
就在这时,站在他对面的一员容貌酷似陈纪的武将冲他问道:“赵从事,听说你此前就占卜到了纪将军兵败之事。”
众人听到这话,都将目光望向赵达。
赵达抬头朝对面看去,原来说话的人是陈纪的从弟,武猛从事陈湛。
赵达谦虚地道:“陈将军,想必你是误会了,我也是在敌人派兵偷袭了逍遥津之后,才推测到纪灵将军会兵败在历阳城下。”
陈湛叹息道:“先生要是能提前几天占卜出来就好了,现在纪将军这么一败,咱们合肥城可就危险了。”
陈湛的话音刚落,站在赵达身旁的一名青年文官慷慨激昂地道:“陈将军何必气馁,我们合肥乃是九江重镇,城高池宽,兵精粮足,就是敌人派来十万大军,也别想在短时间内攻破城池。”
赵达扭头看去,原来说话的人是功曹吕泰。
陈湛正要开口反驳,忽听有侍从在侧门处大声喊道:“府君来了。”
众人连忙站直了身子,恭候陈纪走进来,在上首的案几后坐下。
陈纪朝众人打量了一眼,随即苦涩地道:“诸位,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纪灵将军在历阳城下吃了败仗,三万大军一战尽没,大家都说说看,咱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长史陆珍站出来冲陈纪拱手道:“府君,合肥孤城,难以坚守,末将以为咱们应该趁敌人地兵马未至,尽早向寿春撤退。”
都尉张承站出来,冲陆珍斥责道:“陆长史,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怎能敌人未至,咱们就望风而逃。”
陆珍辩解道:“张都尉,你也知道,我们合肥城里的兵马早就被抽空了。如今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之辈,靠他们如何能挡住敌人的虎狼之师。”
功曹吕泰站出来朝陆珍斥责道:“陆长史畏敌如虎,公然劝府君弃城而逃,此人该当诛杀。”
陆珍怒道:“吕泰,你一个小小的功曹,竟敢给我定罪,你知道我是谁吗?”
吕泰鄙夷地道:“你不就是陆勉将军的弟弟嘛,你兄长确实是个威武不屈的大将军,可你却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
陆珍气得脸色铁青,他冲陈纪质问道:“陈府君,吕泰辱骂上官。该当何罪?”
陈纪忙劝道:“诸位,大敌当前,咱们应该众志成城,一至对外才是。”
陆珍:“既然如此,那府君应该尽早派人赶往寿春,向主公请求派兵前来增援。”
陈纪苦笑道:“陈兰将军已经逃回寿春去了,想必主公很快就会知道这边的消息。”
陆珍一听就急了,他气愤地道:“陈兰兵败为何不来合肥?而是绕道逃回寿春去?”
陈湛在一旁道:“想必是他怕被敌人围在城里,难以脱身。”
张承忙道:“府君,咱们合肥城里尚有数千精兵,还有几万百姓可以帮忙守城。即便敌人倾力来攻,咱们守上个月余时间,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吕泰也站出来附合道:“张都尉言之有理,咱们只需守住半个月,主公就会派遣大军赶来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