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范怒道:“我的学问是用来治国平天下的,不是给将军消谴的。”
于吉也黑着脸道:“伯艾,不可对文则先生无礼。”
赵凡讪讪地笑道:“在下孟浪了,先生务怪。”
“将军,我算定今夜必定有急雨,如果侥幸测中,某明日再去将军府上拜见,如若失算,在下自当返回老家闭门苦学。”
吴范说完,冲赵凡施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赵凡抬头朝亭外望去,就见外面的天空碧蓝如洗,连一丝的乌云都没有。
“今天的天气这么好,怎么会下雨嘛?”
樊姜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见远处传来吴范的声音,“将军手里共有七枚棋子,五黑二白。”
听到吴范的声音,樊姜急忙抓住赵凡的手,将他的手掌扒开,等她看清了赵凡手里的棋子,她立刻惊呼道:“还真让他猜中了,果然是五黑二白,那人可真是厉害。”
赵凡伸手将棋子放在案几上,然后坐下向于吉问道:“师傅好像对吴范猜中一事并不感到惊奇?”
于吉面露不屑地道:“文则刚才都已经说过了,这些只是小道,为师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樊姜上前拉着于吉的衣袖,撒娇地道:“师公,你就给我解释一下呗,他究竟是如何猜中的。”
于吉乐呵呵地道:“好吧,师公就告诉你好了。刚才伯艾是从棋盘上抓的棋子,他先前对棋局了然在心,只需扫上一眼,便知道伯艾抓的是哪几枚棋子。”
樊姜笑道:“我明白了,难怪他先前会说出那番话,原来他是在拖延时间,好瞅空去观察棋盘上缺少的棋子。”
“不错,小姜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嘻嘻,都是师公教得好嘛。”
赵凡听他们一老一小在哪里互相吹奉,立刻就觉得一阵肉麻。
他忙岔开话题道:“师傅,我这次准备接姜儿去舒城居住,您是否随我们一起搬过去?”
于吉闻言气恼地道:“我这里的房子刚要盖好,你现在劝我去舒城,不是在拆我的台吗?”
赵凡提醒道:“师傅,刘使君即将迁来秣陵,你再住在这里,只怕是难以自在了。”
于吉被赵凡说的一愣,他眼中精光一闪,语气严肃地道:“他想要拿掉文礼的丹阳太守?”
赵凡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于吉又道:“伯艾,你准备如何应对?”
“师傅,我本打算将岳丈和岳母接去舒城,可岳丈大人他不肯走。”
于吉点头道:“文礼做的对,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丹阳,须得等你在江北站稳了脚根,他才能离开。”
赵凡:“师傅,我准备留下来同刘使君见上一面,争取消除他的戒心。”
于吉沉吟了片刻,才道:“刘使君这人不难对付,可他身边那个许邵可不是个好糊涂的人。”
赵凡:“有人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在刘使君面前提出请求,邀请许邵去做我的长史。”
于吉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他捻须大笑道:“妙计,真是妙计也。”
樊姜莫名其妙望着面前这对师徒,不明白他们在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