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劳累了半个多时辰,才将马肉分配出去。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临时府邸,一间靠近县衙的小四合院。
离开长安的时候,杨府的仆役和侍女还有数十人。经过长途的拔涉和战乱,现在他府里只剩下十余个家仆和侍女。
杨彪回到后宅,妻子吴氏迎上前来,替他脱去外裳,换上居家的衣服。
吴氏看到杨彪疲惫的样子,不由得关切地问道:“夫君,看你如此的疲倦,可是马肉不够分配?”
杨彪摇头道:“马肉维持个二三日是足够了,只是众人都担心后面没有粮食供应,所以都想多拿一点,故此才吵得我头欲裂。”
“此等小事,夫君就该让下面。官员去处置,您身为太尉,何必要亲历亲为呢。”
杨彪摆手道:“我亲自分配都还有人争执不休,若是换个人,谁又能压制住那些官员?”
“夫君说的也是,满朝文武,也就是夫君德高望重,可以让众人信服。”
这时,一名侍女用托盘端进来一碗热水,吴氏接过托盘,放到案几之上。
杨彪走到案几后坐下,端起瓷碗吹了吹,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热水。
接着,他放下瓷碗道:“此次非若赵将军救援的及时,只怕这城里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会折损大半。这次能躲过劫难,也是万幸。”
吴氏好奇地道:“夫君,关东诸侯都对天子的求援视而不见,为何只有刘使君派兵前来救援呢?”
杨彪苦笑道:“诸侯各有各的想法,有人是有心无力,有人则是有力无心,还有人在观望之中。总之,他们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谁会真心为陛下着想。”
吴氏吃惊地道:“夫君,按你的说法,刘使君岂不是也有私心?”
杨彪轻轻地点头道:“刘繇如今是江东之主,他好不容易才打下的江东,岂会交给陛下来掌管。如果陛下去了江东,肯定又要做个傀儡天子。”
吴氏闻言难过地道:“为何这大汉朝就没有一位忠臣呢,我原以为赵将军是个忠臣良将,谁知他也是个不安好心的人。”
杨彪被妻子说得一愣,他摆摆手道:“夫人,你误会了,赵将军和刘使君并不是一条心。”
吴氏吃惊地道:“夫君为何会这么说,那赵将军不是刘使君的部下吗?”
“赵将军虽说是刘使君的部下,可刘使君并不信任他。再说,他对刘使君也没有多少忠心,这从他没有劝说天子前往江东,便可以看得出来。”
吴氏惊喜地道:“这么说来,赵将军是忠于天子的?”
杨彪脸色复杂地道:“赵凡此人诚府极深,我到现在都没盟看透他这个人。至于他是忠是奸,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怎么会呢?夫君不是说他二十岁都不到吗?小小的年纪怎么有此诚府?”
杨彪苦笑了一下,随即岔开话题道:“夫人,修儿呢?我回来怎么没看到他?”
“兵荒马乱的,妾身担心修儿在外面闯祸,就将他关在屋里看书。”
“夫人做的对,现在情况不明,千万不能让他在外面乱跑。”
吴氏正要接话,忽见一名家仆急匆匆地走进来,冲杨彪施礼道:“主上,府门外有一位自称叫赵凡的将军求见。”
杨彪愕然地道:“他怎么会来我的府里?”
吴氏忙道:“夫君,可是那位赵将军?”
“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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